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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空氣中就似有一雙無形的大手牢牢握住了它們一樣,兩輪銀月在距離目標不足半寸的地方,嘎然停頓在半空,繼而筆直地墜落塵埃,深深地插入了地面。
緊接著,戴斯的反擊開始了。他掌中的泰阿劍早已蓄勢待發多時,此際終於等到了最有利的機會,化為一片璀璨無匹的光幕,瞬間已將愛德華·蒂奇吞沒。
“鏘!鏘!”金鐵交鳴聲急如爆豆般響起,那是泰阿劍刺割在對方鐵手鐵腿上的動靜。在這最危險的辰光裡,戴斯的劍鋒始終不離愛德華·蒂奇眉心、咽喉、心臟等致命要害的方寸之間,彷彿無論對方從什麼方位逃遁,都絕逃不開他這柄劍之必殺一刺。
我知道不能繼續再等下去了,愛德華·蒂奇已經危在旦夕。於是左手的黑暗魔弓眨眼間自動撐成滿月狀,右手食指和中指間魔幻般變出一支黑暗魔箭來,迅捷如鬼地搭在了弓弦上,瞄也不瞄地射了出去。一點黑幽幽的星芒挾帶著鋪天蓋地的精神異能光速射向戰場中心,那是一種超逾凡世的極速,幾乎被發現的同時就已兇狠絕倫地命中了戴斯的泰阿劍鋒。
“蓬!”金煌煌的劍氣瞬息瘋狂暴漲了百倍,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當人們的視力從那一剎的輝煌後恢復正常的時候,發現戴斯渾身劍氣全消,泰阿劍也軟綿綿地垂指地面,面容冷硬得跟青銅雕像一樣。而愛德華·蒂奇在距離他兩丈外的地方搖搖欲墜地勉強站立,右手和右腿已變得光禿禿的,衣衫早被劍氣絞成了碎片,露出的兩截玄鐵假肢上面,更是遍佈密密麻麻的劍痕,有的深及數寸幾可切斷它們了,憑此亦可知道剛才的戰鬥是何等兇狠與激烈。
相隔半晌,隨著“鏘!”地一聲泰阿劍歸鞘,戴斯整個人再度變得跟決戰前一樣滄桑和消沉,所有憤怒和仇恨都好像隨著剛才那股無堅不摧的劍氣消失而消失了,現在他只是一名看起來黯淡無光的中年人,他的絕世鋒芒與驚天殺氣,彷彿跟黃粱一夢般虛幻而不真實。
戴斯走了,戰後始終也沒有說過一個字,就那麼忽然轉過身,大步向神牛“逆火”行去。不一會兒,牛騎兵戰陣也由緩至疾地動了起來,他們後隊改為前隊,秩序井然地離開了山崗,離開木禾村舊址,重新退入綠絨牧場,直至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
格伍夫驚魂未定,像是還在發怔,良久才收起“黑蟒”叄型衝鋒弩,走過來乾澀地道:“太嚇人了,戴斯的劍法堪稱已登峰造極,適才我差點被劍氣憋得窒息而亡,真不知道情聖當時是怎麼挺過來的!不過幸好現在噩夢已結束,戴斯肯定永遠都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了。”
我輕嘆道:“話雖如此,但瞧老愛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好似恨不得剛剛死在戴斯劍下才好呢!”
格伍夫啊了一聲凝神望去,只見緩緩行來的愛德華·蒂奇,臉上確如我所講地黯然神傷、了無生趣,就差寫上我想自殺四個大字了。
片刻後,愛德華·蒂奇站在了我和格伍夫身旁,遠眺著草原美景未語先嘆,那聲嘆息無比蒼涼也無比蕭索。他意氣消沉地道:“適才戴斯跟我用傳音入密談了很久,他說希娃確實去見過他,並試圖挑撥離間,可惜就在她離去不久,在瓦圖族整軍備戰的時候,聖母大人透過傳送法陣向他說明了事實真相。所以戴斯此行只有兩個目的,一是誅殺害死她女兒的我這個兇手,二是在綠絨牧場範圍內,協助我們肅清入侵者。”
說到這兒,愛德華·蒂奇停頓了一下,繼續道:“戴斯還說,族人在三座護法神山聖地之巔發現有異常強大的法力波動,但是等他親自去勘查的時候,卻瞧不出半點端倪。由此推斷,他猜想那可能是一種極高階級的龐大法陣的一部分,很象是希魯達·布林曼搞的鬼,不過現場並沒有人,估計早已離開多時。”
我忍不住微皺眉頭費心思量,倏忽間一連串大膽的假設閃現腦海:“難道說希魯達·布林曼一直在施展調虎離山之計不成?他把我引至綠絨牧場,甚至不惜犧牲所有手下,莫非只為拖延時間,由始至終那些拜火教徒、包括狴奴族大軍都不是計劃主力,僅是掩人耳目的障眼法嗎?那他真正的目標是什麼呢?直接刺殺法塔娜顯然是不可能的,即使希魯達·布林曼有通天徹地之能也辦不到,但是若我是他,在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又該如何行動才能獲得全域性勝利呢?”
思緒像是一團亂麻糾纏不清,我正頭暈腦脹的時候,手上戴的天涯戒指驀然亮了起來,它就像黑夜裡刺目的閃電,幫我照亮了心中的迷霧。
“對,正所謂‘蛇拿七寸,擒鱡擒王’,無論如何希魯達·布林曼都要圍繞法塔娜進行算計,待我問問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