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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眉頭微蹙,臉容一口古井般波瀾不驚地道:“噢,好像有點價值,給我搬上馬車一塊帶走!”
孔龍興致勃勃地道:“是,卑職明白!”
晚冬時節,漫空雲集,海風浩蕩,天空顯得分外灰暗。
洶湧的海潮翻滾怒吼,奔突而來,那白茫茫滔天大浪好像是神龜馱負雪山,又好像蟄伏海底的巨龍在騰飛,又像是迅疾的狂風將大海掀立起來,大有翻江倒海之勢,猛烈衝擊著岸邊的山石和系船石墩,船上高高的桅杆,在海風中搖擺不定。
一名男子卓然屹立在主桅一側的瞭望臺上,右手負於身後,左手輕按在護欄上,眺望著遙遠西方。那高逾常人兩頭的偉岸雄軀,天生莊嚴肅穆的神情,有如萬王之王一般淵嵉獄峙,神聖不可侵犯。
他頭戴復古高冠,身穿一件古拙質樸的墨綠寬袍,五官深陷輪廓分明,彷彿鬼斧神工雕琢出的完美傑作,一雙深邃難測的龍眸,襯托著古銅色健康富有光澤的肌膚,有種說不出的英俊瀟灑。誰能想到這位堪稱天下無雙的美男子,居然就是縱橫七海所向睥睨的“海神”軒轅天之痕。
軒轅天之痕的目光掠過大海彼岸,掠過高不可攀的南天門山脈,掠過茫茫萬里戈壁,淡淡落在一處風暴狂卷的異常地帶,他用一種唯有自己可以聽到的細微聲音,呢呢喃喃道:“科巴德啊科巴德,究竟誰可以逼你施展‘超重力黑洞’,來一場同歸於盡呢?若他不死,早晚有一天我會替你報仇的,放心好了。”
言罷他輕輕在半空揮舞著左手,彷彿在驅散什麼,口中默默朗誦著平羌族獨特無比的超生咒。
灰暗烏雲漸漸擴散退卻,風嗚咽著忽然漸漸平息,海浪莫名其妙地越來越平靜,最後甚至海面平靜得像是一大塊湛綠水晶,浩瀚無垠地鋪設在藍天白雲下,美麗得像是一場永遠不願甦醒的夢幻。
我驀然感到一陣心煩意亂,彷彿某種大禍就要降臨一般,“鎖魂”不安地躁動著,不知不覺間好像受到一縷精神能量窺視,但仔細追蹤監察時,卻又被它甩得無影無蹤,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這種若有若無的幻覺,使我精神恍惚起來。我繼續等待著,卻再也沒有探測到任何異常現象,它好像僅僅是路過一般,我卻知道那是一名絲毫不遜於關山月級數的大宗師盯上來了。
此刻,軒轅天之痕剛剛走下瞭望臺,緩步走入“海神號”戰艦主艙。
一場無聊的精神較量,促使一老一少兩位頂尖強者終於開始了生平最慘烈戰役的序幕。
傍晚,強勁的北風攜帶著一陣陣逼人的寒氣,吹折了山脊的枯草,。天空中,一彎新月清冷的銀輝映照大地。
我佇立在廣漠的邊塞古道邊,遙望故鄉,似浩蕩長風,從故園橫渡幾萬裡吹進古道,悠悠思鄉之情,頃刻佔據了滿腔思緒。
抬望眼,東方長生海上空雲霧瀰漫,海北面隱隱雪山連綿千里,明月在巍峨的落日山上空高懸,形成雲月相映蒼茫如海的景象。我不禁驀然想起一件事情:“唉,已經數年未曾給義父掃墓了,墳頭恐怕早就雜草叢生了吧?”
山南高懸的明月正欲西斜,月光冷清清照耀在寥寥營帳間。空地上的熊熊篝火架著四隻肥碩貪狼,包括風蕭蕭一十七名黃金騎士威嚴肅穆地坐著,首位照例空置,只擺放著一瓶美酒,那是林壑清生前最喜歡喝的“英雄血”。狼身上插著二十柄鋒利無比的剔骨銀刀,卻絲毫沒有動過的跡象。油脂劈劈啪啪地跌落火堆,不時竄去一道道金黃火焰。
海邊,孔龍對著邊塞月吹起了胡笳,月光皎潔如白練,胡笳聲幽怨纏綿,山口狂風似箭,一派荒涼肅殺的景象。
乍地,一聲慘厲得不似人聲的嚎叫,打破了這片寧靜。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瞅向長生海彼岸,那裡不知何時竟亮起一簇簇野火,火光中隱隱約約映出森冷寒冽的刀光。
風蕭蕭訝異之極地道:“奇怪,天黑前派兩個人偵察過,沒發現任何人跡啊。”
負責勘測的兩名黃金騎士,也倏地起身稟告道:“卑職偵察失誤,現在願意馬上再去查探!”
孔龍擺擺手,溫文爾雅地笑道:“他們大該是從落日峽谷方向來的商隊,可能遇到麻煩了。嗯,留八個人看守營地,其他跟我去看看,瞅瞅現在南疆地面上,誰還敢公然殺人放火。主公您說呢?”
我輕描淡寫地道:“高唐人,商隊,礦石,盜賊。很有趣的組合模式,當作晚餐前的開胃菜吧。風蕭蕭和八名黃金騎士留下看家,其他人隨我去湊湊熱鬧。”
風蕭蕭恭恭敬敬領命,我和他擦身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