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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懂得鍊鐵鍊鋼與打造“軍火”的工匠都是節治府重點“照顧”的物件,全都編名註冊,不得隨意流動。
不管是傅凱倫,高氏父子,還是其他“同行”,都是子承父業,鍊鐵鍊鋼還有打造軍械的技術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只有在沒有子嗣,後繼無人的情況之下,才能夠收“徒弟”,實際為收養義子,將技術傳承下去。
各地節治使做出如此嚴厲的規定也有情可原。鋼鐵是最重要的戰爭資源,是軍事力量的保障,任何一個當權者都不會容忍其他人掌握生產“軍火”的技術。就如同在李洪濤的前世,老百姓不可能掌握槍械生產技術一樣。
為了達到全面控制的目的,各地都將鐵匠與鍊鐵工匠集中管理,只能到節治府直接經營的鐵匠鋪勞作。在暉州,除了崮梁之外,鐵匠與鍊鐵工人最集中的地方就是魏縣。
鐵匠與鍊鐵工匠都是比較吃香的行業,在絕大部分老百姓都在餓肚皮的情況下,他們可以靠自己的手藝某得一口飯吃。如果能夠煉出好鋼,打造出絕世神兵的話,甚至能成為節治府的坐上賓,享受到不比文臣武將低的待遇。正是如此,鐵匠與鍊鐵工匠都極為重視祖傳“技藝”,不會輕易外傳。
這些都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技術的進步與發展。
李洪濤關心的並不是這個,他關心的是,鋼鐵是否能夠大規模的生產,軍械是否能夠大批次的製造。
結果,他很失望。
大部分鍊鐵工匠採用的還是極為原始的塊煉法。按照高氏父子所說,就是將鐵礦與木炭混合進行燒煉,最後得到質地柔軟的“原鐵”,再反覆加熱鍛打擠出原鐵裡面的雜質,成為熟鐵。
鍊鋼的方式也極為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粗糙。一般的鍊鐵工匠都是將熟鐵經過反覆的加熱,反覆的捶打,最終得到比熟鐵堅硬得多的鋼。李洪濤認為這算不上真正意義上的鋼,最多隻能算得上是滲碳鋼,比大規模冶煉獲得的碳鋼差遠了。
另外,負責製造軍械的鐵匠也懂得鍊鋼的技術,只不過傅凱倫並不認為這是鍊鋼。李洪濤一直想問清楚,鐵匠是怎麼“鍊鋼”的,可傅凱倫一直言辭含糊,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考慮到鐵匠手藝都是世代相傳,李洪濤也就不好逼迫傅凱倫將“祖傳秘訣”講出來。
這與李洪濤的認識相差很遠,在他看來,怎麼也應該有“高爐”吧。可據高氏父子所言,只有一些產鐵大州擁有鍊鐵的那種大爐子,可他們都沒有見過,也不知道是怎麼把鐵煉出來的。
在瞭解了鍊鐵技術的同時,李洪濤也明白為什麼軍械要分那麼多的級別了。
用最初煉出來的含有大量雜質的熟鐵製作的鐵刀、鐵槍、鐵盾、鐵甲是最低階的,也是最便宜的。畢竟在製造這些武器的時候,不需要太多的人力。用傅凱倫的話來說,就算是個普通的學徒,一天也能打出十把鐵刀,或者二十支鐵槍頭,或者三面鐵盾,只是在製造鎖子甲的時候需要先將熟鐵拉成鐵絲,然後再進行編制,比較麻煩,也很費時。
用經過鍛打獲得的滲碳鋼製造的軍械就是鋼刀、鋼槍、鋼盾與鋼甲。這類軍械的價格要貴得多,主要是鍛鋼需要更多的人力,需要更多的時間,還得看工匠的手藝。將滲碳鋼製造成武器的時候也要比柔軟的熟鐵麻煩得多。一名熟練的鐵匠,就算直接使用鋼材,一天也就造三把鋼刀或者五支鋼槍頭,一面鋼盾需要三天的時間,鋼質胸甲需要十天。
所謂的“精鋼”,高氏父子根本就搞不出來,傅凱倫也沒有講明白,李洪濤只能自己猜測。按照他的想法,“精煉”應該是一種比塊煉法更先進的工藝,類似於炒鋼法,但肯定沒有得到灌鋼法的水平。因此,透過“精煉”獲得的“精鋼”要比普通的滲碳鋼更好,製造成本也更貴,掌握這門手藝的人並不多,傅凱倫應該就是其中之一。
搞了半天,李洪濤也沒弄清楚情況,只知道鍊鐵鍊鋼都是一件極為辛苦的事情,製造軍械更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傅凱倫,高氏父子這四個人滿足不了大規模生產的需求。
沉默了一陣後,李洪濤說道:“四位師傅,李某斗膽問一句,你們的收入怎麼樣?”
四個人都沒有開口,這次被分到百市集來,他們都有點失落,畢竟在崮梁,收入還是不錯的。
旁邊的蔣晟掃了四人一眼,說道:“四位師傅不要誤會,我們李將軍詢問四位的收入,也好確定工錢。”
高子貴看了看傅凱倫,說道:“不瞞將軍,我們都是按月計算收入的。高某每月的工錢是一兩五十錢,兩個犬子還是學徒,一月只有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