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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邪王與休屠王等謀欲降漢,使人先要邊。是時大行李息將城河上,得渾邪王使,即馳傳以聞。天子聞之,於是恐其以詐降而襲邊,乃令驃騎將軍將兵往迎之。驃騎既渡河,與渾邪王眾相望。渾邪王裨將見漢軍而多欲不降者,頗遁去。驃騎乃馳入與渾邪王相見,斬其欲亡者八千人,遂獨遣渾邪王乘傳先詣行在所,盡將其眾渡河,降者數萬,號稱十萬。既至長安,天子所以賞賜者數十鉅萬。封渾邪王萬戶,為漯陰侯。封其裨王呼毒尼為下摩侯,鷹庇為煇渠侯,禽犁為河綦侯,大當戶銅離為常樂侯。於是天子嘉驃騎之功曰:“驃騎將軍去病率師攻匈奴西域王渾邪,王及厥眾萌鹹相餎,率以軍糧接食,並將控弦萬有餘人,誅獟駻,獲首虜八千餘級,降異國之王三十二人,戰士不離傷,十萬之眾鹹懷集服,仍與之勞,爰及河塞,庶幾無患,幸既永綏矣。以千七百戶益封驃騎將軍。”減隴西、北地、上郡戍卒之半,以寬天下之繇。
居頃之,乃分徙降者邊五郡故塞外,而皆在河南,因其故俗,為屬國。其明年,匈奴入右北平、定襄,殺略漢千餘人。
其明年,天子與諸將議曰:“翕侯趙信為單于畫計,常以為漢兵不能度幕輕留,今大發士卒,其勢必得所欲。”是歲元狩四年也。
元狩四年春,上令大將軍青、驃騎將軍去病將各五萬騎,步兵轉者踵軍數十萬,而敢力戰深入之士皆屬驃騎。驃騎始為出定襄,當單于。捕虜言單于東,乃更令驃騎出代郡,令大將軍出定襄。郎中令為前將軍,太僕為左將軍,主爵趙食其為右將軍,平陽侯襄為後將軍,皆屬大將軍。兵即度幕,人馬凡五萬騎,與驃騎等鹹擊匈奴單于。趙信為單于謀曰:“漢兵既度幕,人馬罷,匈奴可坐收虜耳。”乃悉遠北其輜重,皆以精兵待幕北。而適值大將軍軍出塞千餘里,見單于兵陳而待,於是大將軍令武剛車自環為營,而縱五千騎往當匈奴。匈奴亦縱可萬騎。會日且入,大風起,沙礫擊面,兩軍不相見,漢益縱左右翼繞單于。單于視漢兵多,而士馬尚彊,戰而匈奴不利,薄莫,單于遂乘六■,壯騎可數百,直冒漢圍西北馳去。時已昏,漢匈奴相紛挐,殺傷大當。漢軍左校捕虜言單于未昏而去,漢軍因發輕騎夜追之,大將軍軍因隨其後。匈奴兵亦散走。遲明,行二百餘里,不得單于,頗捕斬首虜萬餘級,遂至窴顏山趙信城,得匈奴積粟食軍。軍留一日而還,悉燒其城餘粟以歸。
大將軍之與單于會也,而前將軍廣、右將軍食其軍別從東道,或失道,後擊單于。大將軍引還過幕南,乃得前將軍、右將軍。大將軍欲使使歸報,令長史簿責前將軍廣,廣自殺。右將軍至,下吏,贖為庶人。大將軍軍入塞,凡斬捕首虜萬九千級。
是時匈奴眾失單于十餘日,右谷蠡王聞之,自立為單于。單于後得其眾,右王乃去單于之號。
驃騎將軍亦將五萬騎,車重與大將軍軍等,而無裨將。悉以李敢等為大校,當裨將,出代、右北平千餘里,直左方兵,所斬捕功已多大將軍。軍既還,天子曰:“驃騎將軍去病率師,躬將所獲葷粥之士,約輕齎,絕大幕,涉獲章渠,以誅比車耆,轉擊左大將,斬獲旗鼓,歷涉離侯。濟弓閭,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八十三人,封狼居胥山,禪於姑衍,登臨翰海。執滷獲醜七萬有四百四十三級,師率減什三,取食於敵,逴行殊遠而糧不絕,以五千八百戶益封驃騎將軍。”右北平太守路博德屬驃騎將軍,會與城,不失期,從至檮餘山,斬首捕虜二千七百級,以千六百戶封博德為符離侯。北地都尉邢山從驃騎將軍獲王,以千二百戶封山為義陽侯。故歸義因淳王復陸支、樓專王伊即靬皆從驃騎將軍有功,以千三百戶封復陸支為壯侯,以千八百戶封伊即靬為眾利侯。從驃侯破奴、昌武侯安稽從驃騎有功,益封各三百戶。校尉敢得旗鼓,為關內侯,食邑二百戶。校尉自為爵大庶長。軍吏卒為官,賞賜甚多。而大將軍不得益封,軍吏卒皆無封侯者。
兩軍之出塞,塞閱官及私馬凡十四萬匹,而復入塞者不滿三萬匹。乃益置大司馬位,大將軍、驃騎將軍皆為大司馬。定令,令驃騎將軍秩祿與大將軍等。自是之後,大將軍青日退,而驃騎日益貴。舉大將軍故人門下多去事驃騎,輒得官爵,唯任安不肯。
驃騎將軍為人少言不洩,有氣敢任。天子嘗欲教之孫吳兵法,對曰:“顧方略何如耳,不至學古兵法。”天子為治第,令驃騎視之,對曰:“匈奴未滅,無以家為也。”由此上益重愛之。然少而侍中,貴,不省士。其從軍,天子為遣太官齎數十乘,既還,重車餘棄粱肉,而士有飢者。其在塞外,卒乏糧,或不能自振,而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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