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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不清楚……他很少和我說話……”頓了頓,“不過真的是蠻嚴重的病吧。”
若是換了兩分鐘前的我,此時大概會馬上接著嘴問“蠻嚴重是有多嚴重?”,繼而讓氣氛再次陷入“我是個白痴”的僵局。但經過剛剛一番咳嗽的洗禮,我的大腦似乎突然變得清醒起來——而所謂的“清醒”,就是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在鄭啟脈面前除了做白痴,事實上還有另一個選擇。
“對了。那個……你上次不是問過我認不認識覃荔麼?”我將話題轉了方向,“……嗯,就是上次醫院裡,你問完我學校是不是S大之後就問我認不認識她。還記得嗎?”
“哦,好像是有這麼回事情。”鄭啟脈點了點頭。
“就……我那次說不認識,後來回去想想,發現我其實認識她的。她畫畫很厲害的嘛,還在漫畫雜誌發表過東西,對吧?”我直接套用著當天王傾悅的說辭,順便也不忘添幾筆原創,“我有朋友跟她還蠻熟的……主要是你那次問我問得太突然,我一下沒反應過來……”我一派胡言,謊話指數勇創新高。
——是的,除了做個白痴,我還可以做一個,騙子。
其實我一點兒也不想對鄭啟脈說謊。但眼下的這個謊,不但能開闢一個新話題緩解尷尬,說不定還可以從對方口中套到些關於覃荔的資料——至少比起那個像是從冰箱上格跨出來的程斂,鄭啟脈無疑要好說話得多——我對自己說。一點點將內心因撒謊所產生的愧疚,掩埋在這列舉出的種種理由裡。 。 想看書來
任憑這空虛沸騰 第五章(3)
“這樣啊……”鄭啟脈朝向我,目光清澈一如面對我之前的每次撒謊,“那她最近還好嗎?”
“……老,老樣子。上次還和我朋友一起喝過茶呢。”我能吹則吹。為了不辜負鄭啟脈的信任,甚至不惜和程斂成為“朋友”。
“你朋友……”
“我朋友你不認識的啦!”我急於從程斂的友情裡脫身,揮揮手便打斷了鄭啟脈的話,“那個,你和覃荔認識的嗎?”
“嗯。我認識她。”
“啊?那她?”
“……她不認識我。”
“哦我知道了……你是看雜誌知道她的。”原來又是一個“王傾悅”,我有些失望。
“也不只是雜誌吧……”鄭啟脈看我一眼,“不過她不認識我而已——”重複了一次。
“呃……”腦海裡瞬間浮現出諸如“躲在樹後偷窺學長”的畫面,主角卻被安上了鄭啟脈的臉,我有些難受地皺一皺眉。“……怎麼感覺像是講暗戀的少女漫畫啊。”
鄭啟脈“哈哈”地笑起來,“差不多啦。”
“……啊?”
“雖然我沒看過什麼講暗戀的少女漫畫,不過,差不多啦。”他朝我比了個手勢,眼角依舊盈著笑意。
“……就當這是講暗戀的少女漫畫吧。”然後他說。
2
齊要發來簡訊的時候,我正忙著感嘆網際網路的神奇。
雖然早已對網路搜尋的強大有所體會,但當那張從學校官網上搜到的、標著“S大藝術系?工藝美術2班班級成員表”的文件,攜著“覃荔”二字顯示在眼前時,我多少還是感到心跳快了一拍。而之後順藤摸瓜地摘到了“S大藝術系?工藝美術2班第一學期課程表”後,胸腔更是被大片的自豪灌得滿滿當當。
“所謂‘成就感’就是這麼回事吧?”我撫著心肝自言自語,一手開啟“課程表”文件,剛開始研究沒多久,一串細密而熟悉的旋律傳進耳中。
“喂?”從挎包裡翻出震動著的手機,我接起來。
“你在哪啊?”聽筒對面,齊要問我。電話裡他的聲音很好聽,有一種清亮的透澈感,像灑滿陽光的河。單憑這聲線的話,估計所有人都會以為他是在草地奔跑的爽朗少年,而不是一個……會穿著拖鞋去上課的宅男。
“家啊。”我說。
“剛剛怎麼不回我簡訊?”
“哈?”從齊要口中聽到這個一貫只有自己問的問題,我有些反應不能,差點就條件反射地一句“你還不是老不回我簡訊?”反駁過去——當然只是差點,“……我沒留意手機啊。”我撓撓頭說。
“……也沒有上Q。”
“啊……我忘了!”我移動滑鼠,雙擊桌面上的企鵝圖示。齊要語間不依不饒的意味,讓我有些開心,但更多的卻是奇怪——很多時候,我都覺得齊要是僅憑著一副軀殼存活在這個人間。倒不是說他這個人有多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