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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華麗~”。
這個充滿宅味的蹩腳比喻,自然出自齊要的嘴。齊要的話不算特別多,卻總能扯出些古怪的比喻,像是“那人瘦得跟亡靈一樣”,又或者“累到好像一口氣做了十個任務”之類,說完還愛擺出一臉得意,自覺在遊戲和文學領域都頗有建樹了——基本上,我是覺得他的腦子被遊戲泡壞了。
不過腦子被泡壞的也不只是他。
在花壇前左右張望了半晌,沒有看見齊要的身影。我於是掏出手機打算發簡訊。手指按上鍵盤,猶豫著又想起常於他手機上演的“忘了充電導致關機”的可能性,便乾脆改成了打電話。
“嘟嘟”的通話聲響了兩下,傳來齊要熟悉的一聲“嗯?”,隱約雜了些遊戲裡特有的“轟”、“嗵”的音效。
“喂?我到了。”我說。
“這麼快?現在在哪啊?”
“你們學校正門口的花壇啊。不是約好在那等嗎?”我有些不滿,“你怎麼還在玩遊戲?!”
“沒沒,剛退出了,乖啊~我現在就過來找你。”
我“哦”過去。頓了頓,想補充一句“那你快點啊”。無奈“那”字剛吐出半個音節,對方就已掛了電話。想說的話被“嘟——嘟——嘟——”聲噎在喉嚨,我不得不深吸一口氣,才悶悶放下手機。
——真的是腦子被泡了,才會又同他和好。
朝K大宿舍區方向直了將近五分鐘的脖子,齊要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早知道就算沒事幹也要多磨半個小時才過來!”這樣想著,我憤憤扯下一把花壇邊的雜草算是發洩。
無論是“醫院排號”還是“描摹圓錐體”,都比不上我對於“等人”這檔子事的厭惡——日常裡算不上是纖細的人,卻又偏偏極敏感於“一個人”的狀態。尤其是像現在這樣,在大學校門口等人。身邊不斷有三三兩兩的情侶或小團體走過,歡聲笑語掠過耳邊,感覺不到熱鬧,倒是越發襯托出自己孤身一人的冷清,時間久了,甚至就有些底氣不足起來。
我垂著頭按手機,努力在人群裡裝出一副忙碌的姿態。螢幕上的游標在“聯絡人”裡下拉了一個迴圈,不知道可以找誰說什麼,就轉而按進了“收件箱”的選項。兩天前齊要發的那條簡訊,靜靜躺在裡面:
“後天下午我們學校有月隊表演,來不?”
“樂”字打成了“月”,顯而易見的錯別字,一看就是懶得修改而直接按了傳送。
“……你更懶吧?好歹先吵一吵啊!”好友對於我直接就回了一個“好”的做法,一度表示出極度的不可理解,“你之前不是還氣得說要分手嗎?”
“氣都過了……懶得吵了啊。”我攤攤手,實話實說。 。 想看書來
任憑這空虛沸騰 第三章(2)
“我看你根本就沒真的想過分手吧……每次都是,你到底是怎樣啊!一會兒說分手,一會兒人家來個簡訊又二話不說地答應!”
“我好奇是怎樣的樂隊表演嘛……”或許齊要的主動邀約讓我心情頗好,面對好友一針見血的刻薄,也就沒往心裡去,“……而且真的分手很麻煩的嘛。”索性撒起嬌來。
“……有什麼麻煩啊?”
“分手的話……我和他一起玩的那些遊戲的人物也不能用了,要不多尷尬啊。以後要玩還得開新號重新練,很累人的。我難得有個人物可以練超過十五級的哎!”說完後連自己也覺得這藉口實在是無賴又無聊。
——但,當時又的確似乎是這樣想的。
“……反正以後你別再來跟我訴苦。”好友朝我比畫了個“隨便你!”的手勢,“……我管你們白頭偕老還是永結同心!”——回憶起好友當天最後的話,我不禁覺得好笑,卻又不想真的笑出來,連帶著嘴角抽搐了幾下。
那麼,就算“和好”了嗎?或許連“和好”都算不上吧。
“晴——”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抬起眼,十來米外,齊要踏著人字拖懶懶地站在那兒,雙手插在褲袋,態度隨意一如以往的每次見面——什麼和好不和好的,說到底,不過都是我單方面的想法而已。
“等得我無聊死了……你頭髮怎麼這麼亂啊,沒梳頭嗎?”我一邊說一邊朝齊要走去。聽見自己的聲音,隨著彼此距離的拉近而一點點地開朗起來。
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
02
演唱會的場地位於K大校園的某片空地,距離校門口至少有二十分鐘步程,走過去的時候,演出已經開始了。臨時搭建的舞臺圍著大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