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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流動著的清涼的空氣混合後的芬芳;品嚐著蒼翠繁茂的樹木被微風送進來的一絲香氣。我隱約嚐到一種特別的味道,,即使那味道被消毒水的氣味所汙染,仍然讓我迷醉、讓我渴望、它似乎是潮溼的又似乎不是。我的喉嚨突然像燃燒著似的乾渴,那是讓人昏暈的毒液燃燒的效果。但是,這所有的氣味當中,我能嚐到一種蜂蜜、丁香花與陽光的香味,那是對我來說最強烈的而且離我最近的氣味。
直到現在,我才能聽見其他人重新呼吸的聲音。他們的呼吸帶來了除了蜂蜜、丁香花和陽光之外一種新的香料的味道,肉桂、風信子、梨子、海水、麵包、松樹、香草、皮革、蘋果、苔蘚、薰衣草、巧克力……我在腦子裡列舉了超過一打的不同對比,但是沒有一種能形容那種味道。它是那麼甜美,那麼讓人愉悅。
樓下的電視早就被靜音了,然後我聽見一個人——Rosalie踏上第一級樓梯。
同時我也聽見一個嘈雜的旋律,伴隨著一個憤怒的聲嘶力竭的歌聲。說唱音樂?我迷惑了一會兒,這時緊閉著的窗戶外傳來一陣似乎漸行漸遠的聲音,就好像有輛車經過一樣。
忽然間我恍然大悟,這可能的確是一輛車經過,我能一直聽見它直到它開上高速公路嗎?
直到有人輕輕的握了下我的手,我才意識到它一直被人握在手中。把痛苦隱藏著,就像以前那樣,但我的身體卻因為驚訝而呆住了。這並不是我所期待的觸感,那人的面板光滑無暇,但他的體溫卻很不對勁,一點都不冰冷。
在剛開始呆住的幾秒之後,我的身體對這陌生的觸控的反應卻讓我更加的震驚。
空氣從我的喉嚨嘶喊著上湧,在我緊咬著的牙齒縫間噴出,發出一種低啞的,威脅的聲音就像一群飛舞著的蜜蜂似的。
甚至還在那威脅性的聲音發出之前,我的肌肉就已經繃緊拱起,從那陌生人手中甩開。我飛快的轉身,速度是如此之快以至於整個房間都似乎變的模糊起來,但事實上並沒有。我還是看得見空氣中的每顆塵埃,牆壁上木頭貼片的每一處裂紋,在我目光掃過之處所有的雜亂的纖維紋路都如同在顯微鏡下般清晰。
在十六分之一秒之後,我發現自己防衛性的蹲伏在牆邊,然後我明白了是什麼讓我如此驚訝,並且過度反應了。
是的,當然,Edward再也不會讓我覺得冰冷了,現在我們的體溫是一樣的了。
我大概保持了這個姿勢十八分之一秒,好讓自己能適應面前的場景。
Edward傾斜著身體,手越過那曾經被我以為是我葬身的柴堆的手術桌,伸向我,臉上是深深的憂慮。
雖然Edward的臉才是最重要的東西,但我的視覺還是下意識的把所有其他東西都編號存在腦中,以防萬一。可能是防禦的直覺已經被出發了吧,我的腦子自動的搜尋著任何可能的危險跡象。
我的吸血鬼家庭在靠門一側的牆邊小心謹慎的等待著,Emmett和Jasper在最前面,像那真的有什麼危險似的。我的鼻孔微微張開,檢視著周圍是否有威脅。但我什麼不對勁的氣味也沒聞到,反而,空氣中那讓人微暈的美味的氣味又再次的刺激了我的喉嚨,它又開始乾渴和燃燒。
Alice從Jasper's的身後偷看著,臉上洋溢著大大的微笑,牙齒邊似乎閃耀著另一個八色的彩虹。
這微笑讓我放下心來,平靜又回到房子裡。我猜Jasper和Emmett站在前面可能是為了保護我們。但是我那時並沒有意識到我就是危險的所在。
所有的這些都只是無關緊要的部分,我的注意力還是一直集中在Edward的臉上。
這這一秒以前,我似乎從來沒有好好的看過他。
有多少次我凝視著Edward,為他的美麗所驚歎?
在我的生命裡,用了多少小時多少天多少星期來夢見那極致的完美?
以前,我以為我瞭解他的臉比我自己更多;我以為那一絲瑕疵都沒有的Edward的臉是我的世界中唯一確定的事物。
我以前可能真的是瞎的。
第一次,沒有了那暗淡模糊和侷限性的弱小的人類眼睛,我看見了他的臉。我嘆息著,試圖在我的詞彙中尋找到一個適合的詞來形容這美麗,但卻徒勞無功。我需要更好的語言。
此時,我另外的一小部分注意力終於確認了這裡沒有任何危險,於是我立刻從蹲伏的姿勢站起,到我重新坐到桌子上來只過去了不到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