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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緊,也都趕緊給炮兵讓路。
密集的火網中,用血肉之軀翻滾著去送炸藥包——全世界都難找到一支軍隊,能像土八路那樣喜愛自己的炮兵了。
凡是比較大的戰鬥,主攻方向的觀察所和炮陣地上,都能看到朱瑞壯實的身影。那身影就是像他的性格一樣活躍。陣地選擇,兵力配置,主要火力點,他都要親自觀察、落實。部隊突破後,經常要到突破口去觀察炸點情況,總結經驗教訓。
義縣城垣突破後,縱深戰鬥還在激烈進行,他就要到突破口去看看城牆厚度,多少炮彈才能打透,以便決定這種城牆究竟怎樣打法更好。
走到城門前,踏中一顆反坦克地雷。
他是唯一倒在黑土地上的共產黨高階將領。
10月3日,中央軍委決定將東北炮兵學校,命名為“朱瑞炮兵學校”(即今“瀋陽炮兵學院”前身)。
王振奎老人當時是炮校校務參謀。打義縣時,他到阜新接引坦克部隊去了。回來路上,聽說朱瑞犧牲了,大家都不信。到義縣證實了,大家都傻了,哭了。
老人一口一個“朱校長”。
講“朱校長”性格開朗,活潑好動,沒架子,有點像劉亞樓,講“朱校長”有才氣,有學問,有修養,講話大家聽不夠,從來不罵人,是位學者型將軍。講學員畢業後,有的要到主力去,到前線去,有的嫌職務低了,鬧情緒,“朱校長”一談,都樂呵呵走了。講“朱校長”一是一,二是二,實實在在,最討厭大話、空話、假話。
(筆者看過朱瑞寫於1944年的一篇《我的歷史與思想自傳》。這個“書香門第三代的地主家庭”的兒子,對自己人生旅途中比較大的事件,從對立三路線態度暖昧,“實有助於當時之立三取消農民游擊隊的錯誤路線”⑶,到在蘇聯學習時,“與教員之一的麗亞由師生進入到朋友,由朋友發展到戀愛”⑷,一概據實而書,可信可親又可敬。不知當年是否都是這樣寫的——今天這樣的文章實在是難以見到了。)。
又講“朱校長”愛洗澡,每天都洗,行軍路上在哪兒休息,也要用秫秸圍個圈兒,弄兩桶水從頭上淋個痛快。冬天也是,冰天雪地洗冰水浴。大家都替他冷。除了這點“特殊化”,你就看不出他是“朱校長”。一家四口在牡丹江住一間房子。兩個孩子的衣服,大都是大人舊衣服改的。南下臨走前,有事去找他,兩口子正在收拾行裝,沒一件像樣衣服。
老人說,如今是上級參加下級的婚禮,那時正相反,都是參加首長的婚禮。有規定,新娘子可以和首長吃三天中灶或小灶,三天後,就和戰士吃大灶。國民黨是丈夫官多大,太太多大官,共產黨可不,首長是首長,家屬是家屬,一家人兩碼事兒。那時那人那黨呀……
“那時那人那黨呀……”採訪中,很多老人都愛說這句話,自豪中帶著留戀和神往。
老人找出一張“朱校長”的全家福。照片上,朱瑞中等身材,很壯實,穿件列寧服,戴著眼鏡,有點禿頂,抱著大女兒。夫人端莊、秀麗,兩根尺把長辮子,懷抱小女兒。一家人笑著,笑得幸福、甜蜜。
老人流淚了。
第25章 歷史的大手筆
9月21日上午,十幾輛吉普、救護車和卡車,魚貫駛出雙城鎮,開進車站。一陣緊張而井然的忙動,一列停靠在月臺上的列車開動了。
北上,到哈爾濱後又轉東南,駛向牡丹江。晚上10多點鍾,突然掉頭西北,經昂昂溪南下。
掛在車廂裡的五萬分之一的地圖,隨著車身的顛簸震動著。林彪上車後,藍絲絨窗廉就拉下了。電燈不大亮,作戰科長尹健打著電筒。
金黃和火紅的地平線,在湛藍的蒼穹下起伏。大地在晝夜輪迴中,迅疾地後遁。
在南下大軍念促的腳步聲和車輪昂奮地轉動中,歷史向著黑土地3年戰爭的終點線,轟轟隆隆地衝刺。
10月2日情晨,“東總”專列到達彰武。一瞬間,歷史在這裡留下個“,”和那麼多文章。
兩年半前,林彪曾在這一帶“請主席頭腦清醒考慮之”。現在,輪到毛澤東向林彪這麼說了。不過,毛澤東可用不著像林彪那樣,把電報發走了還想追回來:
毛澤東看好關東
河北省平山縣,緊靠滹沱河北岸的柏坡嶺上,有個不到百戶人家的小山村,叫“西柏坡”。
西柏坡因柏坡嶺上的古柏而得名,因毛澤東而名聞天下。
穿著一套肥大布衣服的毛澤東,在國共兩黨的決戰時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