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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北寧線上戰事正烈,東西對進尚不失下策中的上策的話,現在蔣介石是徹底舉止失措昏了頭。
而毛澤東,一不換將,二不“深入實際”,就在那情秀幽靜的小山村西柏坡,一封又一封電報,把蔣介石支使得東跑西顛,焦頭爛額。
10月6日,蔣介石帶杜聿明去瀋陽開會。衛立惶默不作聲。蔣介石一再問:俊如(衛立煌的字)兄意見如何?衛立惶說:請光亭、大偉(趙家驤的字)講講。杜聿明說:請大偉兄作判斷。
你推我讓,都很“謙虛”。
在北平開會,蔣介石和衛立煌無法統一思想,杜聿明和衛立煌意見一致,蔣介石問:宜生(傅作義的字)兄意見如何?傅作義道:關係國家大事,要好好地考慮。
會場與戰場,博作義都夠老練的。
蔣介石憤怒地說:我們空軍優勢,炮兵優勢,為甚麼不能打?
蔣介石氣壯如牛,10月26日第三次飛瀋陽那天的日記中卻寫道:“東北全軍,似將陷於墨盡之命運,寸中焦慮,誠不知所土矣!”⑻蔣介石說晚飯後繼續開會。飯後,杜聿明說腰痛坐不住,博作義和衛立煌也說不去了。三位也真做得出,讓總統在那兒傻等。
10月20日,衛立煌和杜聿明同機回沈。衛立煌說:我不同意就不參加意見,也不執行他的命令。
當晚在衛立煌家中,召集廖耀湘、劉玉章(52軍軍長)和趙家驤開會,由杜聿明傳達蔣介石的命令:西進兵團全力攻錦州,必要時可逐次抵抗退營口;52師出營口,攻佔海上通路;53師及其在沈其它部隊守瀋陽。
在回顧這一段親歷時,杜聿明寫道:
我當時是這梓想的:蔣介石的命令我雖然不同意,但我不能不下達,希望衛、劉能頂回去,那我就可以向蔣介石回報說各將領皆認為不能執行,蔣介石要辦就辦大家,由大家負責,衛也可能有這樣的想法,可是衛不敢說頂回去,我也不敢說頂回去,廖、劉更不放說頂回蔣介石的命令,那就是說大家皆認為蔣介石是失策,可是誰也不願意承擔起挽救東北國民黨軍免遭覆沒的責任,只是背後埋怨慨嘆,這就是當時國民黨特領的一般心情。⑼。
都覺著不是那麼回事兒,都想說,又都不說,都那麼去做明知不是那麼回事兒的事兒。
不管甚麼事情,到了這份兒上那就算完蛋了。
蔣經國是個孝子
廖耀湘兵團浩浩蕩蕩向著黑山和大虎山進發,一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架勢。
當初的外交部駐東北特派員蔣經國,在上海可是動了真格的,真刀真槍打起老虎來了。
蔣介石趕緊收束馬拉松式“研究”,飛去上海放虎歸山,前方亂了套,後方亂了套。
早就亂套了。
權力就是印鈔機
請看“八·一五”後第一個春節的各地春聯:
北平有:天上飛來,三洋開泰;地下鑽出,五子登科。⑽。
昆明有:本利輕微,捐稅請少抽點;生命寶貴,自由請放寬些。
重慶有:政治協商完成,民主伊始,官老爺還發橫財麼?和平建國揭幕,天地回春,工人們再也窮不得!
甘肅有:日日了日,日日不了,愁何日能了不了日?年年過關,年年難過,想哪年無過難過年?
勝利鑼鼓音猶在耳,中國人就用這種辛辣的幽默和呼天搶地的悲傖,迎迭抗戰後中華民族第一個最隆重、最紅火的傳統節日了。
“想中央,盼中央,中央來了更遭殃!”
“八·一五”後,國民黨政府在受降的同時,“接收大員”滿天飛。
原在淪陷區的國民黨特務首先從地下鑽出來,選擇油水最多的物件“劫收”。第二輪是航空司令部、海軍部、後勤總部,戰時運輸局和前線部隊,仗著現代化和地利之便,以閃電戰進入收復區,劫奪現金、物資、生產機構、倉庫、住宅等。待由陸軍總司令部到達開始正式“劫收”時,已是第三輪了。
京、滬、平、漢等大城市,雨後蘑菇般冒出40多個各不相屬的接收機關,各種服飾的接收人員揣著蓋有各種大印的封條沿街張貼,有的還在門口放上兩個槍兵。這撥剛走,那撥又到,撕去別人的,貼上自己的。有的一張門扇上貼著10多個封倏,有的乾脆破門而入,先是金銀現鈔,接著是貴重物品,後來有的連燈泡也沒了。劫收多少,一靠先下手為強,二憑人多槍多後臺硬。湯恩伯的第3方面軍,與上海警備司令部爭奪一所日本俱樂部,開槍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