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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敵投降前夜,有的部隊其軍官已失去統制力量,士兵自動走散,加之我軍缺乏受降經驗,和有些幹部的洋財思想,致在新七軍投降後,有的受降部隊只要武器不管俘虜、有受降一兩個團而俘虜不過三四百人。”
“戰場上的零星物資的統一分配可以做到,但所規定的整批物資及倉庫只能看守不得搬運,則不能完全做到,因為大家有’遵守紀律就必然吃虧’的思想,覺得別人拿了,我不拿不合算,統一分配沒有自己分的多,或認為‘大家分了,也不是本人貪汙’,這種思想就是抓一把的基礎,而這主要是幹部的思想問題,故錦戰中有的部隊得了米麵被服很多,別的部隊則發生了羨慕思想,於是瀋陽戰役中也就抓一把。”
“一般爭執事件很多,領導幹部間拍電報,寫信,當面控訴,往返答辨,影響到下面則有因互爭而開槍打死打傷人者。”
“這些爭執,每個戰役都有,而且幾乎是包括了所有的參戰部隊。”⑷。
同年5月10日,東北野戰軍後勤部副政委陳沂,在後勤會議上的報告”中說:
“這次打四平,搶了醫院,連老百姓的兩三個西藥店都搶了,這就叫本位主義害死了,為了自本位搞點西藥,竟不顧黨的影響,這簡直是強盜,而不是人民解放軍。”
“去年某縱打進四平,光是倉庫裡的雨衣,皮衣,棉衣就是好幾萬套,他們派人看守,不要別的部隊去拿,結果第三天被炸的光光的,這些人是隻許讓飛機炸不許別人拿,這是甚麼話?本位主義從紅軍時代就反對起,到現在還是這樣的嚴重,今天我不詳細舉例子了,我們部隊中的本位主義照東北人的口語來說:‘老鼻子啦。’”
遼瀋戰役後,“林羅劉譚”狠抓了這個問題。
被抓了典型的吳法憲,也護了狠:開啟天津誰再發一點洋財,就槍斃他!
四野給天津人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進入北平就更好了。
衡寶戰役後,有些部隊老毛病又犯了。
很想寫幾位當年黑土地上的縱隊政委,老人們卻都對他們的司令員津津樂道。
談的較多的,是後來成了“五虎上將”之一的吳法憲。
對於當年就有“吳胖子”之稱的吳法憲,比較一致的看法,是他沒架子,挺隨和,聯絡群眾。說他挺愛開玩笑,有時見了下級也敬個禮,“沒大小”,和人挺處得來。
有的老人說他當年瞅著也挺正派,沒甚麼壤心眼,後來怎麼就變成那樣子了呢?人可真不好看。
有的老人說當年批判黃克誠時,吳法憲扮演了很不光彩的角色。
扮演這種角色的也不光他一個,不過他垮臺了,成“死拘”了,就怎麼批判都行了。
有異議的是關於他的能力。
有人說他當年就是個“草包政委”,沒甚麼主見,魄力,就是個“坐車的”,說他一聽說甚麼事情沒弄好,就“娘賣*的,娘賣*的,咋搞的,咋搞的。”
有人說比起那種出類拔萃的,他不行,可講話辦事也是很有一套的,不白給。他若是個“草包”,“飯桶”,怎麼能當上縱隊政委?共產黨沒人了怎麼的?
生活是一本書,生活中的人也是一本書,一本用各自密碼編寫的很難破譯的書。
但是,“壞人=草包十飯桶十笨蛋十白痴”,確是我們曾經有過的一個公式。好像他們的垮臺,就是因為他們的無能。而且,壞人在孃胎裡就不是好東西,好人生下來就是百分之百的布林什維克。
但是,生活中確實有些乾得很精彩,很出色的人,並沒有被歷史留下來,或是在某段歷史時期中被埋沒著,一些本來很平庸的人反倒少不了。歷史有時需要這種角色。他們是被歷史推到那兒去的,並不一定是積極主動創造、爭取的。他們是歷史的幸運兒,也是歷史的悲哀。比之那些因出類拔苯而多災多難的人,他們活得實在是夠輕鬆的,他們中有的人若不是在某個時刻投了一下機,本來會繼續輕鬆地活下去,甚至青雲直上。
一位“羅榮桓傳記寫作組”的老人說,他們去監獄找吳法憲瞭解羅榮桓情況時,吳法憲站起來立正報告,張口就叫“首長”。這回可是正兒巴經,沒一點開玩笑的意思,卻愈發使人忍俊不禁,又不能不強制忍往。
(一些人在臺上時曾是何等“風度”,一旦失勢怎麼就“幽默”如此呢?)。
這位在黑土地曾被吳法憲開玩笑敬過禮的老人說,吳法憲“態度最好”,問甚麼講甚麼,寫的材料最多,水份也最多。比較之下,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