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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工作嗎?不講理了。
季中權老人說:抓我時,說我反林彪。這回林彪完蛋了,我不當英雄也該出獄了吧?不行。說林彪是林彪,你是你,又關了3年。我也想開了:早倒黴晚倒黴,倒大黴倒小黴,反正早晚多少得倒黴——誰叫你有那段歷史呢?
高崗也有秘書、警衛員、司機、保姆。林楓也有。陶鑄也有。一野司令員兼政委彭德懷也有。二野政委鄧小平也有。三野司令員兼政委陳毅也有。“文化大革命”中被打倒的將帥都有。
不光有秘書什麼的,還有部下。順蔓摸瓜,每個人周圍都能“揪出一小撮”。誰能搞清這個數字:和共和國同齡以上的中國人,在建國後的歷次運動中,有多少人被整過,或未被整過?
殘酷的“階級鬥爭”,不也把人的心靈折騰得雪白血紅嗎?
從1947年夏季攻勢後期開始,在黑土地上和林彪共事最多的羅榮桓,未受株連——卻也不能使人欣慰。
1978年第9期《歷史研究》,有篇“總政治部理論組”的文章:《在毛主席偉大旗幟下戰鬥的光輝一生——憶羅榮桓同志》。其中,有這樣幾段文字:“1940年,彭德懷違背毛主席的指示,搞所謂‘百團大戰’,羅榮桓同志也是堅決抵制的。當時彭德懷給山東發報,要山東的部隊參加。羅榮桓沒有聽他的,只出了幾個團番號,應付了一下”。
“日本投降後……他堅決貫徹實行毛主席的路線、方針、政策,同劉少奇、林彪的機會主義路線進行了堅決的鬥爭。”
“羅榮桓同志對彭德懷推行的資產階級軍事路線一直進行堅決的鬥爭。有一次,彭德懷竟說什麼:現在搞現代化,政治幹部要改行,再不改,將來要失業了。羅榮桓同志聽到後很氣憤,反駁說:‘政治工作是我軍的光榮傳統,怎麼能取消?毛主席絕不會同意的。’……兩人吵得很厲害,結果不歡而散。”⑧林彪“永遠健康”時和劉少奇是兩個司令部的人,折戟沉沙後又坐到一條板凳上,成了“劉少奇、林彪的機會主義路線”。羅榮桓則和八路軍副總司令彭德懷鬥,和中華人民共和國國防部長彭德懷鬥,和國家主席劉少奇鬥,和“竊據東北人民解放軍司令員職位的林彪”鬥。
工作中意見分歧是難免的,有時分歧嚴重,“吵得很厲害”,也屬於正常現象。可動輒就上升到有你沒我的“路線鬥爭高度”,做成了這種“鬥來鬥去”的文章。過早逝世的政治元帥九泉下有知,會作何感想?
中華人民共和國影響最大的先進典型,瀋陽軍區的一位班長雷鋒,在“路線鬥爭”中應該說是比較幸運的了。可宣傳艱苦奮鬥時,就把他那雙補了又補的襪子拿出來。強調“階級鬥爭”了,就大講他發現一個來路不明的“剃頭匠”。學習毛主席著作了,就全力宣傳他的“釘子精神”。1988年3月5日,又說他還有英格手錶、皮夾克和毛料褲。這樣被隨心所欲地抖來亮去的雷鋒,還是雷鋒嗎?這是宣傳典型,還是糟蹋人?有人說:不知雷鋒還有什麼東西沒拿出來。
據說“文化大革命”後不久,某軍區排演一出話劇《平津決戰》,請一些參加過平津戰役的老人提意見。老人說:這不是平津戰役,而是“平張(家口)戰役”。
在“長期的複雜的激烈的兩個階級、兩條道路,兩條路線鬥爭中”,今天你紅他黑,明天他紅你黑。打倒一個“鬼”,造就一個“神”。倘若找不到一個能成“神”的人,就會被株連得一片漆黑,或是留下一片空白,埋上幾顆地雷成為禁區。什麼時候由黑變紅了,再塗過來,把地雷換成鮮花。
這是在捉弄誰,嘲弄誰?
做為東北人民自治軍總司令,東北民主聯軍總司令,東北局書記,東北軍區司令員兼政委,東北野戰軍司令員,一句話,做為“東北王”,在黑土地這場內戰中,共產黨輸了,贏了,或是輸贏各半,都避不開林彪。
無論杜聿明後來怎樣了,崑崙關大捷都是國民黨人和中華民族的驕傲。林彪當時做為一名共產黨員,平型關大捷也是共產黨人和中華民族的光榮。同樣,他在黑土地上的作為和功績,也是屬於整個共產黨人的。
歷史是不應隨著人的升降而浮沉的。
蘸著權勢的墨水寫著的不是歷史。
把“碑文”鑿來鑿去,只能把人鑿得玩世不恭。
不知臺灣草民百姓知不知道平型關,大陸人民不但又知道了平型關,還知道了崑崙關和臺兒莊(採訪中有老人說:土埋肩膀頭了,才知道還有個“臺兒莊”)。而且,還知道臺兒莊大戰前,共產黨人曾為李宗仁提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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