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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我腦子裡裝的事情太多了!”
於是,舒爾茨先生便心安理得地把這個新的發明歸為己有了。
不過,他也許並沒被馬塞爾的這一套完全騙過,實際上,他很可能也感覺到馬塞爾比他強。只不過是,人的腦子裡總有那麼一些怪的想法,所以舒爾茨便自然而然地對“表現出”的技高一籌感到滿足,特別是對讓他的屬下產生這種錯覺感到滿足。
“這個傢伙,腦子倒是挺靈,但還是笨蛋一個!”他有時候心裡暗自想道,還默默地露出笑容,把嘴裡的那三十二顆“骨牌”顯現了出來。
此外,他的虛榮心很快便在其他方面得到了補償。他尋思,世界上只有他能夠實現這類工業夢想!……這些夢想只是透過他和為了他才有其價值!……馬塞爾說到底只不過是他,舒爾茨,所建立的機構中的齒輪中的一個而已,等等……
除此而外,他正如大家所說的,並沒有敞開胸懷。馬塞爾在公牛塔呆了五個月之後,對於總部的內幕並沒有知道得更多一些。不過,他的猜測幾乎已經變成了真情實況了。他越來越堅信,斯塔爾斯達德藏匿著一個秘密,舒爾茨先生除了謀利而外肯定還另有他圖。從他所關注的事情的性質以及他的工業本身的性質來看,假定他已經發明瞭某種新式武器是完全可能的。
但是,謎底始終無法知曉。
馬塞爾很快便意識到,如果不出現大的變故的話,他是破解不了這個謎底的。但他卻又看不到有發生變故的跡象,所以便決心挑起事端。
這是九月五日晚上的晚飯之後的事。一年前的這一天,他在奧爾布雷克特礦井發現的他的小朋友卡爾的屍體。
遠處,這美洲瑞士的整個原野仍舊被那如此漫長、如此嚴酷的冬季用它那白色大氅覆蓋著。但是,在斯塔爾斯達德的花園裡,氣候仍舊如同六月裡一般溫暖,雪沒落地便已經溶化掉了,所以落下來的不是雪花,而是雨珠。
“這酸菜香腸真好吃,是吧?”舒爾茨先生說,他儘管得到了印度貴婦的鉅款,但對這道菜仍舊一往情深。
“很好吃,”馬塞爾回答說。儘管他終於對這道菜厭膩透了,但他每晚仍舊毫無懼色地照吃不誤。
由於反胃,他終於決定試一試他考慮的一個計謀。
“我甚至在想,”舒爾茨又說,“那些沒有香腸、酸菜、啤酒吃的人們怎麼能夠忍受得了那種苦日子!”他說著嘆了口氣。
“對於他們來說,那真是度日如年,”馬塞爾回答,“把他們聚到日耳曼帝國來,那將是一項善行義舉。”
“嗯!嗯!……會有這麼一天的……會有這麼一天的!”鋼鐵大王叫嚷道,“我們這已經是紮在美洲的心臟上了。如果我們再在日本附近占上一兩個島嶼,您將看到我們將邁著什麼步伐在全球跨來跨去!”
僕役拿來兩隻菸斗。舒爾茨先生裝好自己的那隻菸斗,點著了。馬塞爾故意選擇了每天最悠閒自得的這一時刻試試他的計謀。
“我實話實話,”沉默了片刻之後,馬塞爾說道,“我不太相信能征服全球!”
“征服什麼?”舒爾茨先生問,他已經沒再去想剛才的話題了。
“由德國人來征服世界。”
前教授以為自己聽錯了。
“您不相信德國人能征服世界?”
“不相信。”
“啊!這叫什麼話,太過分了!……我倒很想知道您這麼懷疑的根據是什麼!”
“很簡單,因為法國炮兵最終將更加出色,會壓過您的。我的同胞瑞士人,他們對法國炮兵很瞭解,他們有一種固定不變的看法,認為一個受過教訓的法國人將以一當兩。一八七○年是一個教訓,它將回過頭來懲罰那些教訓了別人的人。先生,在我們那個小國裡,沒有人懷疑這一點,而且,如果必須把一切都告訴您的話,那我可以說,這是英國最強有力的那些人物的觀點。”
馬塞爾說這番話時,語氣冷靜、乾脆、利落,這更大地增強了這番一針見血的惡言厲語在鋼鐵大王身上所產生的效果。
舒爾茨先生怔住了,說不出話來,氣憤至極。血呼地一下子便湧到了臉上,馬塞爾一見,很擔心自己做得太過了。不過,當他看見他的“受害者”在差點兒氣暈過去之後,漸漸地恢復了一些,他便又說道:
“是呀,這是叫人聽了很生氣的事,可事實就是如此。如果說我們的對手們不再有什麼動靜的話,那是他們正在埋頭苦幹哩。您難道認為自戰爭爆發以來,他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