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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同歸,載女喪還。高廣有子,年二十餘,甚聰慧,有姿儀。行次豫章,守冰不得行。兩船相去百餘步,日夕相往來。一夜,高氏子獨在船中披書。二更後,有一婢年可十四、五,容色甚麗,直詣高雲:“長史船中燭滅,來乞火耳。”高子甚愛之,因與調戲,婢亦忻然。敕言曰:“某不足顧,家中小娘子豔絕無雙,為郎通意,必可致也。”高甚驚喜,意謂是其存者,因與為期而去。
至明夜,婢又來曰:“事諧矣,即可便待。”高甚踴躍,立候於船外。時碧天無翳,明月滿江。有頃,遙見一女自船後出,從此婢來。未至十步,光彩映發,馨香襲人。高不勝其急,便前持之。女縱體入懷,姿態橫發。乃與俱就船中,倍加款密。此後夜夜輒來,情念彌重。如此月餘日,忽謂高曰:“欲商一事,得無嫌難乎?”高曰:“固請說之。”乃曰:“兒本長史亡女,命當更生。業得承眷君子,若垂意相採,當得白家令知之。”高大驚喜曰:“幽明契合,千載未有。方當永同枕蓆,何樂如之。”女又曰:“後三日必生,求為開棺。夜中以面承霜露,飲以薄粥,當遂活也。”高許諾。明旦,遂白廣。廣未之甚信,亦以其絕異,乃使詣劉長史具陳其事。夫人甚怒曰:“吾女今已消爛,寧有玷辱亡靈乃至此耶!”深拒之。高求之轉苦。至夜,劉及夫人俱夢女曰:“某命當更生,天使配合,必謂喜而見許。今乃靳固如此,是不欲某再生耶?”及覺,遂大感悟。亦以其姿色衣服皆如所白,乃許焉。
至期,乃共開棺。見女姿色鮮明,漸有暖氣。家中大驚喜。乃設幃幕於岸側,舉置其中。夜以面承露,晝哺飲。父母皆守視之。一日,轉有氣息,稍開目,至暮能言。數日如故。高問其婢,雲:“先女死,柩亦在舟中。”女既蘇,遂臨悲泣,與訣。乃擇吉日,遂於此地成婚。後生數子。因名其地為禮會村。
☆麗春
麗春者,唐韋諷祖母之美婢也。祖母妒之,乘夫他出,生埋麗春於園中。至韋諷時,已九十年矣。諷好園事,鋤地見發,掘之乃麗春也。眉目漸開,已而前來拜諷曰:“麗春初蒙冤死,即被一黑人引至一王府。春亦不敢自訴,而陰府已經知悉。減主母十一年祿以與春,乃付判官處分。適判官去職,此事遂寢九十年矣。蓋陰司亦以下人故不急也。昨天官來搜幽司,積滯者皆決遣,春是以得生。”諷問曰:“天官何狀?”曰:“絳衣赤冠,如今道士一也。”又問曰:“汝屍何得不毀?”曰:“冥事未結,屍不毀也。蓋地界主以藥敷之耳。”諷遂以為室。相道幽冥事,勸諷修德。曰:“天報之以福,信也。”勸諷修煉。曰:“入仙之路,福之福也。”嗣後數年,忽失諷、春所在。
☆李強名妻
隴西李強名妻,清河崔氏,甚美。其一子生七年矣。開元二十二年,強名為南海丞。方暑月,妻因暴疾卒。廣州囂熱,死後埋棺於土,其外以墼圍而封之。強名痛其妻夭年,而且遠官,哭之甚慟,日夜不絕聲。數日,妻見夢曰:“吾命未合絕,今帝許我活矣。然吾形已敗,帝命天鼠為吾生肌膚。更十日後,當有大鼠出入墼棺中,即吾當生也。然當封閉門戶,待七七日,當開吾門,出吾身,吾即生矣。”及旦,強名言之,而其家僕妾夢皆協。
十餘日,忽有白鼠數頭,出入殯所,其大如(犭屯)。強名異之,試發柩,見妻骨有肉生焉,遍體皆爾。強名復閉之。積四十八日,其妻又見夢曰:“吾明晨當活,盍出吾身。”既曉,強名發之,妻則蘇矣。扶出浴之。妻素美麗人也,及乎再生,則美倍於舊。膚體玉色,倩盼多姿,祛服靚妝,人間殊色矣。強名喜形於色。時廣州都督唐昭聞之,令其夫人觀焉。於是別駕以下夫人皆從。強名妻盛服見都督夫人,與抗禮,頗受諸夫人拜。薄而觀之,神仙中人也。言語飲食如常人而少言,眾人訪之,久而一對。若問冥間事,即杜口,雖夫子亦不答。明日,都督夫人置饌請至家,諸官夫人皆同往觀。悅其柔姿豔美,皆曰目所未睹。既而別駕長史夫人等次日各列筵請之至宅,而都督夫人亦往。如是已二十日矣。出入如人,惟沉靜異於疇昔。強名使於桂府,七旬乃還。去後其妻為諸家所迎,往來無恙。強名至,數日,妻復言病,一日遂亡。計其再生,才百日耳。或曰:有物憑焉。
☆祝英臺
梁山伯、祝英臺,皆東晉人。梁家會稽,祝家上虞。嘗同學,祝先歸。梁後過上虞,尋訪之,始知為女。歸乃告父母,欲娶之,而祝已許馬氏子矣。梁悵然若有所失。
後三年,梁為鄞令,病且死。遺言葬清道山下。
又明年,祝適馬氏,過其處,風濤大作,舟不能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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