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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歸家,問家人妻何在?曰:“行採於郊未返。”既還,乃曩所挑之婦也。胡大慚。婦責之曰:“見色棄金,而忘其母,大不孝也!任君別娶。”遂賦詩一絕,赴沂水而死。其詩云:“郎恩葉薄妾冰清,郎與黃金妾不應。若使偶然通一語,半生誰信守孤燈。”
☆竇玄妻
漢竇玄,字叔高,平陵人。形貌絕異,天子以公主妻之。舊妻為夫所棄,既寄書以別,並賦以歌,詞旨哀怨,時人憐而傳之。歌曰:“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謝氏女
王肅在江南,娶謝氏女。及至魏,尚陳留長公主。其後謝氏為尼來奔,作詩贈肅曰:“本為薄上蠶,今作機上絲。得絡逐勝去,願憶纏綿時。”
公主代肅答贈曰:“針是貫絲物,目中常任絲。得帛縫新去,何能納故時。”
肅聞之甚惆悵,遂造正覺寺憩焉。
☆鶯鶯
唐貞元中,有張生者,性溫茂,美風容,內秉堅孤,非禮不可入。或朋從遊宴,擾雜其間,他人皆洶洶拳拳,若將不及,張生容順而已,終不能亂。以是年二十三,未嘗近女色。知者詰之,謝而言曰:“登徒子非好色者,是有淫行。餘真好色者,而適不我值。何以言之?大凡物之尤者,未嘗不留連於心,是知其非忘情者也。”亡幾何,張生遊於蒲。蒲之東十餘里,有僧舍曰“普救寺”,張生寓焉。
適有崔氏孀婦,將歸長安,路出於蒲,亦止茲寺。崔氏婦,鄭女也。張出於鄭,緒其親,乃異派之從母。是歲,渾��壩諂選S兄腥碩∥難牛�簧樸誥���艘蟶ザ�牛�舐悠訝恕4奘霞也粕鹺瘢�嗯�汀B迷⒒毯В�恢��小O仁牽�龐肫呀��秤猩疲�肜艋ぶ��觳患壩諛選J�噯眨��苟湃販蠲�莧鄭��墒頃�V5掄派醯�蚴吳脫繒龐諡刑茫�倫優�孕擲竇�W釉換獨桑�墒�嗨輳�萆蹺旅饋4蚊��骸俺靄荻�鄭��只疃�!本彌��羌病VE�唬骸罷判直6���2蝗歡�衣慘印D芨叢斷雍醯俊本彌��酥痢37�踩藎�患有率危�棍囈喻歟��扯蝦於�骸Q丈�摶歟�飠遠�恕U啪����瘛R蜃�0��災V�侄��玻���咕��舨皇て涮逭摺N勢淠輳�T唬骸笆�吣暌印!閉派�砸源實賈��歡浴V障��鍘U拋允腔籩��鋼縷淝椋�抻傻靡病�
崔之婢曰紅娘。生私為之禮者數四,乘間遂道其衷。婢果驚沮,潰然而奔。張生悔之。翌日,婢復至。張生乃羞而謝之,不復雲所求矣。婢因謂張曰:“郎之言,所不敢言,亦不敢洩。然而崔之族姻,君所詳也。何不因其德而求娶焉?”張曰:“予始自孩提,性不苟合。或時紈綺間居,曾莫流盼。不謂當年,終為所蔽。昨日一席間,幾不自持。數日來,行忘止,食忘飽,恐不能逾旦暮。若因媒氏而娶,納采、問名,則三數月間,索我於枯魚之肆矣。爾其謂我何?”婢曰:“崔之貞順自保,雖所尊不可以非語犯之。下人之謀,固難入矣。然而善屬文,往往沉吟怨慕。君試為喻情詩以亂之。不然,則無由也。”張大喜,立綴《春詞》二首以投之。詞雲:“春來頻到宋家東,垂袖開懷待好風。鶯藏柳暗無人語,惟有牆花滿樹紅。”
“深院無人草樹光,嬌鶯不語趁陰藏。等閒弄水浮花片,流出門前賺阮郎。”
是夕,紅娘復至,持採箋以授張,曰:“崔所命也。”題其篇曰《明月三五夜》。其詞曰:“待月西廂下,迎風戶半開。拂牆花影動,疑是玉人來。”
張亦微喻其旨。時二月旬有四日矣。
崔之東有杏花一樹,扳援可逾。既望之夕,張因梯其樹而逾焉。達於西廂,則戶半開矣。紅娘寢於床,生因驚之。紅娘駭曰:“郎何以至?”張因紿之曰:“崔氏之箋召我矣,爾為我告之。”亡幾,紅娘復來。連曰:“至矣,至矣!”張生且喜且駭,心謂獲濟。及崔至,則端服嚴容,大數張曰:“兄之恩,活我之家厚矣。是以慈母以弱子幼女見託。奈何因不令之婢,致淫逸之詞。始以護人之亂為義,而終掠亂以求之。是以亂易亂,其去幾何?誠欲寢其詞,則保人之奸,不義。明之於母,則揹人之惠,不祥。將寄於婢僕,又懼不得發其真誠。是用託短章,願自陳啟。猶懼兄之見難,是用鄙靡之詞,以求其必至。非禮之動,能不愧心。特願以禮自持,無及於亂。”言畢,翻然而逝。張自失者久之。復逾而出,於是絕望。
數夕,張君臨軒獨寢,忽有人覺之,驚歘而起,則紅娘斂衾攜枕而至,撫張曰:“至矣,至矣!睡何為哉!”並枕同衾而去。張生拭目危坐久之,猶疑夢寐。俄而紅娘捧崔氏而至。至則嬌羞融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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