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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位新朝的輔佐大臣,每人名下都署上封爵和官名。哀章認為時機成熟,便在一天黃昏,身穿黃衣,抱著兩個銅櫃,跑到漢高祖的祀廟,把銅櫃交給僕射。僕射不敢怠慢,立即向王莽報告。第二天清晨,王莽親自到高帝廟,嚴肅而隆重地拜受銅櫃,然後就戴上皇冠去見元后,向她報告符瑞,表明自己要做真皇帝的態度。隨後他來到未央宮前殿,在黨徒們狂喜的歡呼聲中宣讀了受禪即天子位的詔書,並把新王朝定名為“新”。公元9年元旦,王莽新朝舉行正式登基大典,王莽宣佈去掉漢號,剝去孺子嬰的皇帝稱號,封他為定安公,做新朝的賓客。王莽雙手拉著孺子嬰的手,淚流滿面,泣不成聲地說道:“從前周公攝位,最後將君位交還給了成王。而現在我竟迫於天命,不能歸還大寶。”於是孺子嬰被帶下殿,北面稱臣。至此,王莽的禪讓鬧劇演完了最後一幕。
王莽代漢的啟示縱觀王莽代漢的過程,他不愧是一個善於玩弄權術的老手。為了篡漢,他做了長時間的精心準備,每一步都深思熟慮,進退有據,左右逢源。他之所以能在太平世道里以和平的手段奪得漢王朝的大權,最根本的原因就在於他充分利用了當時的社會心理,把自己打扮成具有高尚品德的聖人和承受天命的新君。為了攫取權力,他幾十年一直不擇手段地獵取美名,一步一步靠近最高權力寶座。由於他的矯情偽飾和刻意裝扮,他幾乎具備了忠、孝、慈、義、謙讓、清廉等一切美德,簡直成了封建社會的一個完人。假如他在篡漢以前就早死了的話,也許會被當成一個聖德巍巍的典型呢。唐朝詩人白居易就有一首詩表達了這樣的觀點: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
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王莽是一位具有深厚儒學根底的人,他的禪讓大都在儒家經典中找得到根據。他所創立的一整套禪讓程式幾乎完全為後來奪權的陰謀家和野心家所繼承。從歷代的禪讓來看,大都經歷了這樣一套程式:第一步,在職位上步步高昇,由太傅、太尉到丞相,進而封為公爵,加九命之錫,再晉爵為王,同時配以相應的儀仗,建天子旌旗,加黃鉞,冕有十二旒,進世子為太子等;第二步,將前朝的皇帝一個個害死,又立一個個傀儡皇帝作為過渡;第三步,製造出一系列符瑞貞祥、天文讖記,表明新皇帝乃應天受命、天命攸歸;第四步,派遣臣下勸進,而他卻再三推辭,直到最後,才表示難違眾議,不得不應受天命,登臨大寶。公元220年,曹丕代漢稱帝,就完全是按照這套程式做的。當他最後做完了一整套禪讓的禮儀後,不由得對身邊的幾位心腹大臣會心地一笑,說:“堯、舜的禪讓,我現在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歷代的奪權者之所以樂於採用禪讓的方法,就在於它能給奪權者披上一件天命所歸的合法外衣。在封建時代,統治者極力提倡君臣之分、禮等之數,因此忠君、禮分這些封建倫理道德觀念深入人心,影響極大。這樣,在封建社會中,只要不是透過農民起義推翻封建王朝的改朝換代,建立新朝的君主大都是前朝的臣子,他們既要奪取政權,又要不違背封建禮法觀念,於是襲用為儒家所津津樂道的堯舜禪讓制,就很有必要了。公元907年,朱全忠迫不及待地想當皇帝,他對歷來例行的受九錫、行禪讓的禮儀也懶得做,就徑直廢掉唐哀帝,自己踐祚稱帝,建立了後梁。他拋棄禪讓老規矩的做法,就連他的胞兄朱全昱都反對,竟然在宮宴上借酒罵座,喊著他的小名罵道:“朱三,汝本碭山一民也。從黃巢為盜,天子用汝為四鎮節度使,富貴極矣!奈何一旦滅唐家三百年社稷,自稱帝王!”《資治通鑑》卷二六六。斷言朱氏要覆宗滅祀。這一事例從反面說明,禪讓在古代的改朝換代中,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兒戲。
王莽的禪讓,雖然是在和平年代裡透過滴水穿石的辦法,經過漫長歲月的慘淡經營獲得的,但是,如果沒有西漢後期的社會危機和改朝換代的社會心理,王莽的禪讓恐非易事。當時統治階級中的許多人都把王莽看成是解決社會危機的最佳人選,希望他出面解決土地兼併問題,因此,推舉王莽可以說是當時統治階級的一種自救行為。但是王莽上臺後,非但沒有解決社會危機,反而把整個社會拖入了更深的危機之中,加速了社會的崩潰。真正意義上的和平年代裡政權的傾移大概要數武則天的皇帝之路了。武周代唐發生在盛唐時期,武則天當皇帝,只是上層統治集團的變化,對整個社會沒有什麼大的影響。則天大聖皇帝執政半個世紀,採取了許多有利於社會進步的政策和措施,使唐王朝繼續沿著上升的軌道前進。
武則天是中國歷史上唯一的女皇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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