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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屠衝才發出了要他們按原計劃趕往最後集合地點的指令。
三個人晃晃悠悠提前十個小時趕到基地的後果是,吃飽了火腿腸和麵包然後再步行三十公里提前回基地!那條被王剛抖暈了還沒來得及享用的菜花蛇,被他塞進了鋪在卡車車箱裡的睡袋,把倒黴的段教官嚇得冷汗淋漓,一晚上沒敢睡覺。
第二天下午一點鐘,三十三個灰頭土臉的學員終於被卡車拉回了基地。那時候,提前十多個小時回到基地的第三組的三個成員已經睡得皮鬆肉酥。
直到天亮後,其他小組才陸續到達,最後一個小組十二點多才趕到集合地點。十二個小組,只有包括第三小組在內的三個小組在預定時間內到達。屠衝自然是沒好臉色,陰著個臉一言不發,等人到齊後一個人駕著那臺被基地廢棄了的,除了喇叭不響,全身都在響動的北京212破吉普,絕塵而去。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從明天開始,屠沖和他兩位優秀的助手就將永遠活在你們的記憶裡!各位還有興趣聽我總結點什麼嗎?”屠衝揹著雙手,冷峻的目光從每一名學員的臉上掃過,最後沉聲道。
沒有人應答,杜超張開了嘴巴,但也沒喊出聲。
屠衝顯得有點失落:“不管如何,這是我最後一次作為你們的隊長,該講的,我還是要講!
人群中有人帶頭鼓起了掌,初始稀稀拉拉,接著掌聲一片。
“敗軍之將,無以言勇!沒有什麼好喝彩的,更不必對我憐憫!”屠衝的聲調有點悲愴,停了停接著說道:“簡單的事情複雜化,複雜的事情想得過於簡單。在得不到指示的情況下,自亂陣腳!如果這是一場實戰,今天,我要面對的就將是三十多座掘起的新墳!是勇士?是烈士?還是含恨而終的冤魂?回想一下吧?這三天三夜每個人都幹了些什麼,扯皮、內耗、嘻戲……每個人都是蘭博,每個人都很有主見!”
說這些話的時候,他的眼神越過所有人的頭頂。良久,又繼續說道:“我不是你們的對手,更不是你們的敵人,為什麼要不停的揣測我的想法?只為了取悅該死的屠衝?只為了祈禱這該死的三天三夜早點結束?只為了在檔案裡留下一段光彩的評語?還有人永遠都不承認自己自高自大,為了感謝我們的傲慢與偏見,為了感謝我們帶給他四十天夢魘般的生活,送給了我們一條貴重的寵物……”
王剛和他的兩個夥伴難過地低下了頭。杜超狠不能舉槍自刎。
“請謹記,一個合格的狙擊手,頭腦永遠都是最清醒的!這裡僅僅結束了一段旅程,明天,才是真正的開始!最後送你們一句話:優秀的狙擊手,永遠都在娘肚子裡!”
望著屠衝轉身離去的背影,三十六條漢子心潮起伏。四十天太短了,短得他們對這個悍勇的男人依舊非常陌生。他就像一本堅澀難懂的書,更像是一個迷,常常會有驚人的舉動與驚人的言語,卻從不註腳,從不解釋。你永遠都不知道他瘦小的身軀裡蘊藏了多少智慧與力量。對於他,三十六個人說不上是愛還是恨,或者兼而有之。但有一點,他們非常清楚,屠衝帶給他們除了狙擊的技術與藝術外,更多的是震撼,是人生更深層面的思考。
五年後,中校屠衝同志在某部武警指揮學校退役。
第十章(1)
(兄弟,你還記得我們說過要不離不棄的嗎?你這個混蛋,為什麼就第一個當了逃兵?你知道嗎?讓我服氣的沒有幾個人,你就是一個!你他媽的要再這麼躺著,我就鄙視你一輩子……)
香港迴歸前夕,公務員趙子軍同志突然接到了哥哥拍來的電報,父親在山上摔成了重傷,生命垂危。哥哥要他無論如何也要趕回去見父親最後一面。心急如焚、淚流滿面的趙子軍當天下午就踏上了回家的火車。
這個一輩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剃頭匠終於還是挺過了鬼門關,但卻再也沒辦法站起來了。趙子軍在父親的床前三天三夜沒有閤眼。這七十個小時裡,他不停的在自責,如果當初聽父親的話,不去當這個兵,六十歲的老父親就不用遭這個罪了!他本來是可以像所有子孫滿堂的老人一樣,舒舒服服的安享晚年……
老剃頭匠醒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大罵大兒子,說他把一家人全聚攏齊了就是想要他早點死。然後又罵快兩年沒見上面的小兒子:“你爹死不了,就是要死,你也不能說回來就回來!當了兵,你就是國家的人了,自古忠孝不能兩全,香港要回歸,部隊正需要人的時候,你怎麼就回來了呢?你這個王八犢子!”
趙子軍哭喪著臉解釋:“沒事的,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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