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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是沒有去處了,頹然坐在上半截已被炸斷的一個老樹樁上,感到自己從來沒有如此無助過,甚至無端地羨慕起身邊這些死人來,心想,如果此刻自己也和這些死去的弟兄們躺在一起那該多好哇,無須為活下去而發愁。
太陽出來了。
大隊人馬迎著血紅的太陽向小賽Q這邊開來。那個男人騎在馬上。他發現了小賽Q。
他做了一個手勢,彷彿在說:“跟我走!”
小賽Q用手撐著眼皮跟在大隊伍的後面。
下午,大部隊進了一座很大的城。那個把小賽Q丟在半路的矮子軍官帶著他計程車兵在城門外迎接大部隊的到來。
矮子軍官對那個男人說:“總司令,這就是孫傳芳的老窩子。”
那個男人說:“幹得好!”
人們敲羅打鼓,夾道歡迎革命軍的到來。“總司令萬歲!革命軍萬歲!”的高亢激昂,振奮人心的口號在城裡的每個角落迴盪。
小賽Q跟著那個男人進了一間門口同樣有井的房子裡。矮子軍官在那個男人的耳邊耳語了一陣。那個男人做了個手勢,矮子軍官退出去了。
那個男人說話了:“我知道你不是我計程車兵。”
小賽Q聞言,面如土色。
那個男人又說:“算了吧,畢竟你還是醒悟了,只要不死心踏地跟著軍閥走,就是對革命最大的支援。你已經將功補過,就去特務連工作吧。”
第四章 浴血奮戰
時光即將平庸無奇地承載著國人的失望之情逾過公元1936年。
可就在最後關頭也就是12月12日發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件——西安事變。這一事件的和平解決最終促成全民族共同抗日的決心。國共這對冤家兄弟終於在國人面前一起點燃了抗日的烽火。
這個訊息很快傳遍各個軍營。
小賽Q他們近水樓臺——自然先得知時局的變化。其他地方還在翹首期待,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鳴槍慶祝了。
極少喝酒的小賽Q偷著和東北漢子們連幹了三碗老白乾。然後站在高粱地裡向天空狠狠地打了一梭子彈。
其實,小賽Q一直還在懷念他的郎中生活。他是個懦弱的人,和戰爭慘烈的基調格格不入。什麼民主、自由、博愛那是別人想要的東西,對他來說,既弄不明白也不敢奢求。他所津津樂道的日子不外乎就是揹著藥箱走在江南的大街小巷,時不時揚起脖子來幾聲吆喝。走累了,就坐在顧客稀稀拉拉的茶鋪裡要上一碗粗茶當好茶品。錢少就把茴香豆放在舌尖上直到唾液浸出它們特有的香氣為止。實在連茴香豆也買不起,沒關係,還可以品一道免費大餐——旗袍下偶露端倪的江南女人的大腿。
小賽Q越來越不喜歡摸槍。他清醒地意識到戰爭最終的受害者還是平民老百姓,儘管拋屍疆場的不是他們父親就是兄弟,可是勝利沒有因此而善待他們,反而往往把他們推向物質和精神極度匱乏的深淵。
他渴望有個女人,每天都摟著抱著,和她生一大堆小子丫頭。可是小日本在東三省的所作所為迫使小賽Q不得不打消這種念頭。
大西北駐紮著十幾萬無家可歸的東北漢子。
這些東北軍人每天都在談小日本,說這些狗日的畜生殺了他們的父母和孩子,還當著他們的面姦淫他們的女人。這些強壯如牛的漢子每每說到傷心處總是失聲嗚咽,泣不成聲。他們成天都在磨大刀,把明晃晃的刺刀對準家鄉的方向。
小賽Q也常常陪這些東北漢子抹眼淚。這些狗日的倭寇,哪裡是人!如果不把他們幹掉,即使有一天自己有了妻兒,也同樣會遭到他們的毒手。小賽Q這樣一聯想,彷彿那些在小日本的屠刀下含恨九泉的人都是他的親人,那些被姦淫的女人都是他的老婆。因此他對小日本的憎恨一點也不亞於那些東北漢子。
要打就該打這些小日本。小賽Q聽說那個一直令他生畏的男人並不關心東北人的生死,開始有些不滿,既而有些忿忿,後來是十分的鄙夷。他認為國民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卻漠然置之的男人不配做一國的領袖。於是喝醉後,經常大罵蔣光頭這樣不是那樣不是。因此好不容易到手的上尉軍銜也被撤了,又成了一名普通士兵。
有一次,他罵得特別難聽,團長威脅說要把他交給中統特務,讓他的死相比五馬分屍還慘,他才不敢在公開場合揭那個男人的短。
國共正式合作抗日的那一天,小賽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