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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舒舒心心喘口氣,沒想到命運卻再次把失望捆綁在他身上,猶如一枚重炮壓得他心驚肉跳——試想,還有什麼事比目睹一個女人慢慢死去,然後揹著她的屍體四處解釋她的死因和自己毫不相干還要讓人痛苦的呢?他可以退縮,但他認為自己沒有選擇,他固執地認為這是一種宿命。
小賽Q又想起了佛祖。
“無所不能的佛祖啊,請你保佑這個弱女人,如果你允許的話就用我的陽壽換取她的生命吧,儘管我連她的臉也沒看清楚,可弟子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無助地死在面前——求你了。”
“你在為我祈禱?”站在小賽Q身後很久的女人終於開口了。
小賽Q沉默不語,依舊跪在地上望著遠方。好像佛祖就站在遠方的雲端也像他一樣沉默不語。
背後傳來女人的抽泣聲。過了一會兒,女人說:“我去洗澡。”她走進瀑布下如同一彎新月的水池,向小阿Q招手,“過來——”
小賽Q走過去盤腿坐在水池邊。
“吹支曲子可以嗎?”女人邊說邊往水池邊丟衣服。女人動人的曲線在月光下綽約,長長的秀髮在溫暖的春風中飄逸。可惜揹著身子,小賽Q看不見她的容貌。
空靈的春水,燦爛的梨花,潔淨的月色,朦朧的女人,還有這沉默無邊的夜,這才是真正的春江花月夜。小賽Q拿出笛子對著水池裡的女人喊:“我給你吹一曲《春江花月夜》。”
笛聲悠悠飛揚。
最初。女人如一尾調皮的魚兒穿梭於銀波細浪之中;後來她伏在一塊光滑的石板上,一動也不動,瀑布飛濺在她頭頂凹凸不平的岩石稜角上,從她的身上輕輕漫過;再後來,她一步步趟著銀色的春水向岸邊走來,幾片梨花猶似雪白的飛蝶在她周圍翩翩起舞。
笛聲戛然而止的瞬間,小賽Q抬起頭。女人像座雨後春意盎然、風光無限的山靜靜地屹立在他面前,水珠一滴接一滴從她黝黑的長髮上劃落下來,濺在|乳峰上,順著迷人的兩腿往下流。
小賽Q站起來大聲驚呼:“眼睛,就是這雙眼睛!”
他緊緊抱住女人,淚水奪眶而出。女人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爬上一棵幾乎與地面平行生長的碩大無比的梨樹,赤條條地仰臥在光滑的樹幹上,無數朵雪白的梨花在她的頭頂綻放。她對樹下不知所措的小賽Q說:“我從來沒有聽過這樣好聽的曲子,也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好的男人。”她說完閉上眼睛又補充了一句,“上來吧。”
小賽Q呆頭呆腦地說:“還是你下來吧,小心你的病。”
女人顫聲笑道:“你呀,真是個傻子!”
男人的野性頓時在小賽Q的體內洶湧澎湃,他像一頭瘋狂的獵豹,閃電般躍上樹幹,牙縫裡吐出幾個字:“好哇,敢騙我——”
空中下起一陣花雨。
小賽Q終於知道這個女人叫楚子,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成為朱三驢子的女人,知道麻線田鮮為人知的歷史,也知道戰爭雖然結束,麻線田卻陷入了另一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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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如此,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情還在發生。當楚子把一包包穀萬斤重的鬧劇講給他聽時,他一個勁地搖頭:“怎麼會有這種事呢?”當他聽到所有麻線田的財產都被結巴縣長洗劫一空後才出現了人充當耕牛犁地的怪事時大罵混蛋,他怎麼也想不通王法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他又一次陷入深深的迷惘之中。
最近麻線田人發現小賽Q變了——他幹活不再像以前那樣賣力,話也一天比一天少。而楚子卻和他形成鮮明的對比,人們又看到了結巴縣長進村前的那個楚子。
楚子說自己身體已完全康復,反正在家裡閒著也是閒著,於是執意到地裡來幫忙。
自從項老爹被抓走後,楚子很少走出家門,更不用說下地了。她這一反常的舉動引起了人們極大的關注和猜測。就算再忙,人們的眼睛總是離不開她那張迷人的臉,當然餘光都送給了埋頭耕地的小賽Q。
楚子幹不了重活,就在小賽Q前面割草。她手裡的鐮刀心不在焉地工作中,兩眼迸發出來的熾熱的光芒傾洩在汗如雨注、青筋暴突的小賽Q身上。
“阿唷!”鐮刀劃破她的手指,痛得她失聲叫道。小賽Q一言不發,幫她包紮好傷口後又繼續勞動。這時人們都看到了楚子正面看小賽Q的眼神——愛情的火焰使這雙眼睛像天空一樣潔淨;除此以外,人們還看到了深藏其中的另一種東西——令人怦然心跳的愛語。
從那天開始,麻線田人對小賽Q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