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第3/4 頁)
包含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關切。
“我就睡火塘邊,”小賽Q準備往火塘里加點柴,炭火旺,晚上可以睡過暖和覺。他又補充了一句,“肚子餓就吱一聲,我烤包穀粑給你吃。”
“把堂屋上方那張席子拿進來。”沉默了一會兒,屋裡傳來女人的聲音。
廂房裡漆黑一團,原來女人把油燈吹滅了。小賽Q抱著席子站在屋子中央,等候女人的指示。
“走過來,摸到罩子沒有?對,就把席子鋪在地上。”聲音軟綿綿的,就像一縷輕風上浮著的雲絲。
小賽Q的心不禁怦怦地跳動起來,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呢?
女人從床上扔下一床鋪蓋,說:“你就睡在這裡好嗎?我怕——”小賽Q覺得從來沒有聽過這樣好聽的聲音,也許東瀛美人的聲音原本也這樣好聽,只遺憾那時她太傷感,音色因傷感而帶著苦澀的顫抖。
小賽Q猶豫了一下,躺在席子上說:“好吧。”他用鋪蓋捂住頭,女人身上特有的清香令他眩暈。
“據說你有很多讓人想都想不到的故事?”女人問。
“嗯——”被窩裡傳來小賽Q沉悶的回答。
“你還把自己的口糧分給孩子們吃?”
“嗯——”
“你唱的歌真好聽——”
小賽Q把頭從被蓋裡伸出來,滿屋子的鬱香讓他說不出話來——這種味道和他發現那雙眼睛時在食堂裡聞到的香氣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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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過去了,自從和東瀛女人離別後,小賽Q再也沒有這樣近距離地靠近過一個女人,況且這個女人是如此讓他捉摸不透。鄙陋耶,高貴耶,窈姝耶,暴醜耶?他不知道。如果開始的聲音是偽裝的,那為什麼呢?僅僅是為了調侃一個讓她不順眼的外地人?如果後來的哭泣和溫柔才是她的真性,那又是為什麼呢?難道一首上不了大雅之堂的山歌居然觸動了她記憶深處的閥門,因此瞬間改變了對他的偏見?
人這個東西就是這樣怪,越不瞭解越想了解,越解不開的謎越想去解,這是人性中的共性。如果這個謎團是女人,那就更妙了。在過去那些久遠的年代甚至時至風雨飄搖的麻線田的今天,對男人影響最大者有二:其一,算命先生(連招搖撞騙的江湖巫師也不另外,往往一個三流巫師為了生計,不經意間的信口開河也能“點石成金”,促生出英雄);其二,女人。這是小男人向大男人轉變的最最重要的催化劑。男人征服土地和同性是肉體的本能,屬於初級享受;征服女人是精神領域的核心所在,這才是至高無上的享受。特別是一個寤寐求之卻因為對她的一切一無所知而讓你不知所措的女人,至高無尚的享受就會演變成至高無上的瘋狂。
小賽Q覺得心跳越來越猛烈,渾身的血管猶如遭遇洪災的溝壑猛然暴漲。
一定要鑽進這個女人的被窩裡,作為一個男人,他應該這樣做。可他突然想起女人有病在身,於是即將崩潰的理智之堤又漸漸恢復平靜。
他從新把鋪蓋裹在臉上,閉上眼睛。睡吧,他暗暗對自己說。
女人:“你為什麼到麻線田來?”
小賽Q:“因為在最後一次戰鬥中我放走了女人和孩子。”
女人:“這有什麼錯?”
小賽Q:“我也不知道。”
女人:“你心裡裝有一個女人,是嗎?”
小賽Q:“你怎麼知道的?”
女人:“歌聲告訴我的。”
小賽Q:“你說錯了,不是一個,是兩個——一個已經裝了很多年,而另一個——哎——”
女人:“怎麼不說了?”
小賽Q:“要我怎麼說呢?那只是一雙眼睛,我也不知道她是誰,也許根本就不存在——我這個人吶,想得到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屬於我的。”
女人:“總有那麼一次會屬於你的——那雙眼睛不可能是在麻線田看到的吧?”
小賽Q:“有什麼不可能的呢?——食堂背後的茅草裡,我永遠忘不了那雙眼睛!”
女人:“你當著一個女人誇另一個女人,不怕我生氣嗎?”
小賽Q:“對不起,我實在忘不了她,願佛祖保佑她。”
女人:“如果有一天,這個女人出現在你面前,你真的會不顧一切愛她嗎?”
小賽Q:“當然。”
女人:“就算犧牲性命?”
小賽Q:“當然!”
女人:“可是你完全不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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