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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口中天命是真是假,景監、玉嬴我是肯定要救,衛鞅、孫我也是肯定要虜,至於其他便只能見機行事而已。”
左稚、子岸都自點頭,持爵暢飲。
與此同時在另一架車之內。一身淡雅素裝的白雪正輕靠窗前,望著遠處青山白雲怔怔出神。
同樣一身素裝地梅姑手持一把吳狄新做的絹質摺扇,一面輕輕送風,卻是笑道:“白姐姐,想什麼呢?可是在想那冰山烈焰?”
白雪聞言,回眸白了梅姑一眼,嗔道:“貧嘴!”
梅姑被責,自是含笑閉口不再出聲,良久之後白雪卻是長嘆一聲道:“唉……梅姑。此來臨,究竟是對是錯……”
梅姑摺扇輕打,笑道:“依梅姑看來,當是對了!”
“對在何處?”白雪問。
梅姑笑道:“這公子狄論才智、論謀略、論見識。都不比那冰山烈焰差了多少,只怕還大佔上風!若不來齊,何以得見
天佑梅姑,不曾將公子狄敲成傻子,為白姐姐覓得佳如何謝來呀?“
“謝你個頭……”白雪面上一紅,卻是嗔道:“休要胡言……若真要比來,冰山烈焰也是不差的。”
梅姑掩口而笑。卻是道:“白姐姐,可記得公子狄所出的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麼。姐姐你呀。定是如公子狄所言那般,被那冰山烈焰的小白臉模樣給迷住了。”
白雪聽的面上大窘,嗔道:“亂說……冰山烈焰又如何是小白臉了?”
梅姑道:“喲!梅姑若是說地不對,姐姐臉紅做甚?看看……看看,又讓公子狄給說對了。當真是哥兒愛嬌,姐兒愛俏……看來姐姐昔日所說的都是假話,果然是不論有才無才。只看相貌是否俊俏……”
“好梅兒,莫要羞我了……”白雪被說得難堪,揉起粉拳搗了梅姑幾下,兩女這便嬉打做一團。末了,白雪卻是嘆道:“梅兒,若說起來,公子狄此人確實不錯……可我與冰山烈焰相識在前,怕……”
“姐姐哎……冰山烈焰知姐姐心意麼?可曾應了姐姐,非姐姐不娶麼?”梅姑反問。
白雪聽來,腦中自是浮現出了那個風流倜儻,笑容迷人的白袍青年來,可想著想著,卻是突然想起那日洞香春內,這白袍青年對那秦國王女露出地展顏一笑,跟著又記起那神秘老者口中的“天命”,不由心中生出悲苦滋味,嘆道:“唉!此事,容我再細細思量吧!”
天命之事,梅姑自然不知,見白雪面容悵然憔悴,這便上來輕摟白雪肩膀,安慰道:“白姐姐,何必愁來愁去。正所謂:良禽擇木,良臣擇主,良女擇夫。這冰山烈焰不過是白身士子,公子狄卻是堂堂一國公子,且公子狄建功再前,沙場血戰,天下聞名;而冰山烈焰不過是在洞香春裡發了些空論,和那些只知空談的各國士子比較起來,稍微特立獨行了點兒,二者如何相比?”
見白雪沉默不語,梅姑卻是將手中摺扇一開一合接著勸道:“再說了,公子狄不但有才有智,單是這把巧奪天工的摺扇便可直追公輸子,冰山烈焰可會製得?”
白雪聽了,不知怎地卻是展顏一笑,道:“好你個梅姑,怎地聽來你句句字字都是在為公子狄說好話,是不是為公子狄做說客來了?”
“是便是,怎地?”梅姑不假辭色,嚴正宣告:“若是姐姐不喜梅姑來做說客,便絕不再為公子狄說話。日後姐姐若是後悔,可別怪梅姑不曾有言在先……”
白雪聽了,又是輕輕一嘆,娓娓道來:“梅姑啊梅姑,你可知道姐姐鍾情於冰山烈焰,並非其人才智、品行,而是為了遵循老父地遺願。財富圖大計,才智理邦國,老父為姐姐留下一份家業、一張大、一種志向,身為女兒之身,姐姐難以利用家業財富來伸張這張大,來實現這種志向。冰山烈焰與公子狄,皆有經天緯地之才,遠大之志向,叫姐姐如何取捨,又何能取捨?梅姑,你可知道,不論這二人將來如何,皆是不能娶姐姐為妻地!”
梅姑急道:“姐姐,這是為何?”
白雪娥眉輕皺,緩緩道來:“秦魏死敵,白氏一族根植魏國,公子狄即便願娶姐姐,姐姐為白氏一族計,自不能嫁;此去齊國,公子狄尋衛鞅赴秦為相,主持變法,即便衛鞅願娶姐姐,姐姐亦不能嫁!此次赴齊,但求能說服衛鞅,使其赴秦變法,圖謀一番功業,便心願足矣,不敢再做他想。”
聽完這番剖心之言,梅姑也知白雪難處,二女齊齊都是一聲長嘆。
齊新王一年六月初十(齊威王)臨城外,田忌別院。
豔陽高照,一名白袍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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