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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衛二人對視一眼,便由衛鞅從懷中取出了一枚銅管交予嬴玉道:“便請王女細細辨認,管中手,可是秦公親筆。”
嬴玉聞言,這便急忙拆開銅管,取出了裡面的一幅羊皮信出來辨認,哪知看了不過三行,便見嬴玉眼圈一紅,竟然淚湧而出,悲泣道:“此是假……定不是真……”
“是何信?”吳狄看著情勢有些詭異。便欲取來觀看,哪知卻是被嬴玉死死拽住,搶在懷中不讓吳狄觀看。
見嬴玉如此做派,吳狄自然也猜到了其中端倪,再看申不害、衛鞅二人面色,不由輕嘆一聲道:“日後之事,日後再議。二位殷殷之心,日月以鑑,正所謂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雖千萬人。俱往矣。若他日嬴無敵但有所為,定不負二位先生今日厚誼!”
申不害與衛鞅聽聞吳狄此番剖心之論。也知其心,當即兩人便在車中正襟跪坐,以大禮拜倒:“君言若此,夫復何求。主上,請受臣下一拜!”
不用看,吳狄都能猜道嬴玉藏在懷中地信,其中定然是嬴渠梁寫給齊王田因齊關於如何處置自己地東西。雖然他可以不相信真有此事,但世界上地事往往都是與人所想所願背道而馳,而且嬴渠梁這個人,尚還有前車可鑑。
也罷!今日出得牢籠。當真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鹿死誰手,尚未可知。
未待一刻,車至臨山西南方向的牛山驛外。衛鞅等人這便請吳狄二人下車換馬。此時,車外只有孫臏安排地扈從十餘人,健婦六人,衛鞅、申不害、鄒忌及一名身著齊國貴女服飾的妙齡女子。
換了馬後,剛欲起行。那妙齡女子卻是急切喚道:“且慢……公子狄這便走麼?”
“你是……”吳狄不識此女誰人。有些訝然。一旁地衛鞅急忙解釋道:“君上有所不知,此為齊王四妹。柔公主。君上今日慨然離齊,便是拜柔公主盜得齊王兵符,鼎力相助。”
吳狄聽來愕然,這才恍然想起數月前似乎收到過一封示警的香帕,上面正是有一個柔字。未曾想這個素未謀面的香帕主人,竟然願意為他盜取兵符,當即上前來到田柔公主身邊,深深一躬道:“公主大恩大德,叫嬴無敵何以為報?”
公主田柔見狀,急忙伸手虛扶:“公子狄,快快請起!公子,請移步一談。”
吳狄起身抬眼望來,只覺這田柔竟然不到二十年紀,玉頸美顏,巧笑倩兮,姿色竟比嬴玉、白雪優上分毫。此時,申不害、衛鞅、鄒忌等人皆是知趣側身不視,而嬴玉也是感念這田柔為了吳狄做出如此義舉,自也沒來打攪。
牛山驛旁,正是滔滔淄水,蜿蜒而去。
二人沿河漫步,皆是不語,良久之後才聽田柔輕聲道:“公子……心中可有疑問?”
“有!”吳狄點頭停步,望向田柔道:“不知公主,為何衷情於我?”
田柔聞言一笑,似乎不知如何作答,見吳狄目光閃閃,頗為真誠,面頰一時羞紅,這便答道:“公子可知,昔日王兄欲以聯姻使公子留齊,便是屬意田柔配之。”
吳狄聽來,大惑不解:“既如此,公主緣何示警?”
田柔微微一笑,突然歌道:“綿蠻黃鳥,止於丘阿。道之雲遠,我勞如何!飲之食之,教之誨之。命彼後車,謂之載之。”
“綿蠻黃鳥,止於丘隅。豈敢憚行?畏不能趨。飲之食之。教之誨之。命彼後車,謂之載之。”
“綿蠻黃鳥,止於丘側。豈敢憚行?畏不能極。飲之食之,教之誨之。命彼後車,謂之載之。”
(出自《詩經…秦風…綿蠻》)
歌聲秀麗,宛若山谷黃鸝,聲入雲霄。曲調古樸,意境悠遠,便是吳狄也是聽地痴了。
吳狄知道,這首《綿蠻》本是周文王被紂王放歸西岐之時獻與紂王,在詩中周文王自比不能展翅高飛的黃鳥,以此來取信紂王。田柔此時做此歌,其意便是暗指吳狄正是這歌中地黃鳥,日後當有遨遊蒼穹之期。
所謂聞絃歌而知雅意,聽了一首婉轉纏綿的《綿蠻》,田柔胸中用意,吳狄便是知了。
歌畢,餘音久久盤旋,田柔突然輕嘆一聲道:“唉……真願化作這大河之水,伴君西去。”
聽聞此語,吳狄面色凝重,知道這是田柔跟他“叫將”,若應對不當,只怕會抱憾終身。歷史上和後世地電視劇中,多有如此橋段,因此吳狄當即正色答道:“這有何難!柔兒,可願伴我歸秦!”
田柔聽來,一張嬌嫩面容霎時紅暈浮現,喜道:“當真!”
吳狄面露微笑,伸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