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可萬事皆不由人願,也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
不過晌午,外出打探的獵手探子就相繼回報,野羊溝外歧路南北兩端各來了近百人馬,到達地頭便迅速的藏匿入林,又各自派了十數人分頭返回,看樣子這些人僅僅只是先頭部隊而已。
得知如此情報,吳狄急忙派了一位熟悉道路的村民抄小路向雍城方向趕去,要他務必將子岸半路截住,好讓五百甲士遁小道而來。看眼下這場反突襲是不得不打了,心中有了計較後吳狄便即刻開始著手安排門客們在草屋柴房裡裝置各種致命機關,並且細細的給設伏人員講解巷戰的作戰技巧和狙擊計劃。又在村正家中用各種什物擺了一副臨時沙盤來,制定了一條擊而不實、遊而殲之的周密計劃。
除了反突襲之外,吳狄已經沒有了其他的選擇:吳狄當然想過自己避戰而走的可能,但他卻相信一旦六族死士在野羊溝尋不見自己,只怕溝中的所有村民都難逃滅口厄運。
下午酉時末刻,探子回報:路南又至二百餘人,路北也有百人趕到。
算將下來,對方來地死士,已然達到了五百之眾。
得知如此情勢,吳狄只能苦笑,這孟西白等六族可是在秦國繁衍了數百年的老世族,族人千千萬、領民萬萬千,要整個千軍萬馬出來雖然有點難度,可派上數百上千人來報族長被殺之仇卻顯然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原本還想施展一個“請君入甕”之計將六族死士聚而殲之,沒成想真正入到甕中的,卻是自己!
戌時初,派去探敵的獵人突然抬了一人回來,稟道:“主上,半刻時辰前岐山方向突然來了八十餘人,與賊人答話後卻是一言不合卻是動手廝殺起來,我等見勢不對,便將後來之人的頭頭擒了回來。”
“你是何人?”吳狄看了看被擒的那人,此人年紀大約三旬,蓄有長鬚,面染血跡,身著素色黑袍看不出身份。不過那人見了吳狄卻是激動了起來:“敢問,君是否櫟陽城中當街斬殺了六族老及門下百餘死士的公子無敵?”
“正是!”吳狄點點頭。
黑袍人全身被縛,聞言便欲起身,當場駭得龐車揮杖要打。吳狄見那人並未露出殺意,忙喝:“且慢!”
吳狄止了龐車之後,黑袍人也知自己魯莽,忙辯白道:“君上,在下乃是岐山令……門下食客,奉岐山孟君之命前來護衛君上。”
黑袍人說道:“在下乃是岐山令門下食客”時,突然來個大喘氣,吳狄當場就發現他瞳孔一陣收縮,心中已然有了疑惑。
“狡辯!”一旁的左雛卻是插嘴笑道:“你等若是前來護衛我家主上,那谷外的數百人馬也都是來護衛我家主上的嘍?為何你等卻是自相殘殺起來?”
“君上怕是不知,谷外人馬皆是六族死士……”黑袍人急忙辯解道:“我家主上岐山令雖為孟氏族人,但卻與現今國公情同手足,深知眼下大秦乃是多事之秋,不欲做那利六族而不利秦國之事。”
黑袍人表情嚴肅,陳詞慷慨,讓吳狄看不出一點破綻。見吳狄將信將疑,黑袍人接著道:“因此,在得知六族於對公子不利之後,岐山令便從中左右周旋,怎待公子露了行蹤,這才急遣我等趕來護衛……”
“你們來了多少人?”吳狄淡然問道。
黑袍人被問得一愣,似乎想了一想這才答道:“岐山令盡起家中死士門客,怕是有百餘人!”
吳狄點點頭,卻是向左右喝道:“押下去!莫怠慢了岐山令!”
“看來,六族亡我吳狄之心,甚炙也!”子時末,老村正家中,吳狄面向二十七位死士門客,和柴大、龐車、單伏,以及野羊溝村願意留下死戰的四十六人,淡然一笑道:“今夜,原本乃是我吳狄個人之戰。蒙列位壯士不棄,願為吳狄拋頭顱、灑熱血,吳狄無以為敬,唯有以此血酒盟誓。”
吳狄取過一碗鳳酒,以小刀輕輕在手臂一劃,滴了幾滴鮮血在碗中。無人知道此時的吳狄,心中已然在滴血,遙看入谷的小徑來路人影全無,吳狄心中輕輕嘆道:“子岸啊子岸,你竟然還是辜負了我!”
身著紅衣的白荷用絹巾輕輕將吳狄的手臂紮好後,吳狄舉起酒碗向眾人道:“過得今夜,來日我吳狄定不會負了各位。若吳狄不死,此戰傷斃者,家中定有千金安撫,傷者亦由我吳狄養老。”
“好彩!”眾人齊齊喝彩,也紛紛端起了酒碗笑道:“有我無敵!捨我其誰!”
“好!請滿飲此碗!”吳狄冷然笑道:“酒酣耳熱好殺敵,且待來日醉方休!”
“哈哈!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