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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侯才剛吐血,自然無暇去打理他們,燕文公命人取箭卻是問道:“你等尾隨在後,可瞧見前軍為何無法衝入秦軍陣中?”
那拔箭隊將回道:“回燕王,我等隨在後面,只見前軍未受秦軍箭矢之前便不斷有人馬失前蹄,之後秦軍箭雨來襲。這便紛亂了,卻也是看的不詳……”
“馬失前蹄?”燕文公聽地愕然,卻是不解其意。按理說,騎兵在衝鋒時,如果戰馬不慎踩了石頭、泥坑或者戰場殘骸,也是很有可能會失蹄跌倒的,這在往常作戰中也是時常遇見,算不得出。
當下燕文公想了一想,想不通透之下便隨口問道:“你部走得何路衝陣。將其中所見一一道來。”
“是!”領頭的隊將伸手一拱,娓娓道來:“我部是為全軍右路,前軍行至距離秦箭陣尚有五百餘步時,前軍便有不少戰馬失蹄跌倒。近至四百餘步時失蹄戰馬更多。我部復近二百步,前軍已近乎死絕,末將也身中一箭,末將見勢不對。當即率本部回撤,只為將前軍情況帶回,以求國主早知應對。”
“嗯!”燕文公腦中思索,卻也是看到了隊將眼中祈求目光。當下越代庖的命道:“做得好!無罪,且有功!你等下去裹傷吧!”
當下燕文公卻是拿起手中的染血重箭細細看來,可看了半響卻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當下將箭交給正在平復血氣的韓侯道:“韓侯國中擅制強弩。可看出此箭來歷?”
此時的韓侯也不氣燕文公擅自代他勉勵下屬。接過箭來一看,卻也是看傻了眼兒。此箭的箭頭三稜。雖是形但還可解,而箭尾赫然無羽,卻是叫人看不明白了。
五人看著這重箭沉默半響,一名王車下的大將卻是看地不耐,喝道:“王兄,秦軍正在打掃戰場,我軍是罷是戰?”
出言之人正是魏國公子卬,今日出戰,身為魏軍主將的他不但一張小臉也沒讓露,威風全被龐涓搶去不說,還在車下曬了一日的太陽,心中早就氣悶非常。
“魏卬,你且暫時統帶,今日罷兵!”魏王此時早已是力不從心,站在車上向其餘四位道:“吾等且先歸營,從長計議!”
秦軍這邊,望軍自然將聯軍開始撤兵歸營的事情報回。安排大軍歸營事宜自然有二哥渠梁和大哥主理負責,吳狄卻是帶著嬴玉和炊事營地廚子們奔上了戰場,就地將傷殘的戰馬宰殺分揀,將馬皮、馬肉、馬筋條和馬下水、馬骨分別處理打整。馬皮硝制之後便是皮甲原料,馬肉可食、馬筋條是制弓制弩和制甲的必備原料,馬下水中的心肝肺可食,馬腸可做腸衣,馬骨可以熬湯,也可以直接運回陽穀粉碎之後作為骨粉新增在飼料裡,可以說這戰馬和家豬一樣,全身都是寶。
吳狄雖然兩世為人,可不知為什麼,一旦碰到這種場合,他便會忍不住親自拿起屠刀為人表演這三刀解牛之技藝。所謂三刀解牛,其實也不是專指牛這種動物,而只要是家畜都可以三刀肢解。
三刀又稱為殺、剝、剔:殺是指一刀要將家畜完全殺死;剝是指一刀之內不歇氣地將整張畜皮剝下來;剔是指迅速而嫻熟的將家畜身上的骨、肉、筋條完整的分離下來。此三刀解牛之計本是吳狄父親吳三刀地成名絕藝,吳狄使來也是得心應手。處理完了戰馬,整個戰場上便只有五千打掃的步卒、廚子和五百運送物品的戰車以及一萬列陣護衛地騎兵,此時夜幕已降,這便慢慢轉回。
秦軍炊事營內,吳狄接過嬴玉遞上地抹布擦了一把臉上汗水,又將手上地油汙血垢細細擦去,這便對嬴玉笑道:“玉兒,走!隨三哥去軍醫營看看!”
“三哥鏖戰一日,還是先去幕府用了夜食,再去探望。”嬴玉整日間陪伴吳狄左右,早就有些疲乏,便嗔道:“剛才大哥派人來喚,說是要與你飲酒哩!”
古時行軍打仗,主將們多是運籌帷幄,極少有時間關心下屬安撫士兵,更不要說效仿吳狄這般和軍中伙伕廚子行庖丁之事。戰國時代,便只有一個吳起首倡與士兵同操同宿,還體恤部下,為部下吸爛瘡裡的膿毒,這一點秦軍上下怕也是沒人能夠做到,便是吳狄也不行。(吳狄曰:吸膿?作者老大,讓我死吧!)
因此,打了勝仗,安排好部署部隊地各項事宜,騎將以上地高階軍官們便聚集幕府與主帥們開筵慶賀去了。
“喝什麼酒。事還多呢!”吳狄擦淨手,抽出腰下兩根投刺放到正在翻滾沸騰的燉鍋裡煮了一道,這便用投刺紮了兩塊煮得爛熟的馬肉,分了一塊給嬴玉後這便大嚼,邊吃邊道:“喔!好!可惜沒有辣椒,光是鹹鹽原味,吃多了也是膩味……”
第一部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