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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百年傳承,洞香春名氣自然也是節節高升,傳聞曾有楚國、趙國的著名巨賈願以十萬金為底價競買洞香春,皆被白圭都一笑拒之。日後白做了魏國丞相,將白氏累代聚集的財富大部分捐為國用,惟獨留下了洞香春。
然而武侯末年,魏國官場因為公子罃即位之選而血湧漣漪,白圭因為站錯了位置而鬱郁病逝,洞香春也一時面臨倒閉。白圭死後,坊間傳聞白的幼女力排眾議,獨立執掌洞香春。又改變經營策略,使得百年老店煥發新顏,且井市傳言,說是這白圭之女時常參與論戰,遴選意中之人,使各國名流士子們更增好之心,只是十年之間便將這老店起死回生。
卻說今日,天公不做美,早間便飄灑出了絲絲春雨,安邑街市之中行人稀少,卻是應了那句前兩日從安邑另外一家酒肆名店裡傳出地名句:“天街小雨潤如酥,路上行人慾斷魂。”
淫淫細雨之中,一輛車行來,至洞香春大門停下,自有御者搬來馬蹬供車上人落腳下車。只見當先下來一人,身著藍邊黑帶紫袍,頭頂皆有富貴雲冠,雙眉濃密,一副八字鬍鬚使其看起來頗有奸商潛質。當下洞香春門前一對白髮白髯的老侍者上前拱手一禮,笑道:“師老,公子卬已在雅軒久候多時!”
“啊吔!此時天未過午,卻不想公子卬卻是比我先至,失禮失禮呀!”這師老當下搖頭大笑,待身後車上的另外兩人下來後,這便隨手大賞了兩位老侍每人一片金葉,笑道:“今日特邀兩位才智之士來見,還請二老前面引路!”
兩位老侍口中連道不敢,卻是拿眼來瞧這師老身後兩名黑衣之人。只見當先一人,身高若有十尺(魏尺不同秦尺。1魏尺米),雙眉插鬢,雙目如劍,鼻若懸膽,一雙薄唇緊閉,頜下望山突兀,兩腮颳得青光,一副極西之地戎人相貌,只怕是戎人混血。再見另外一人卻是額上絨發未退。媚眼清澈,鼻巧唇紅,雖著男裝卻是被二老一眼看出正是女兒裝扮。
二老細細觀看,只見這黑衣男子氣度不凡。身上似有將膽霸氣,當不是凡夫。而這女子行立得體,一眼一眉一笑行止端莊,怕也是大戶人家千金。當下自是不會阻攔。這便由其中一老在前引路,向主樓之後地雅軒行去。
“師老莫急,公子卬並非早至,而是昨夜宿醉未歸。今日早間聽聞師老歸了安邑。急忙遣人相邀而已。”行至
白髮老侍正與這師老答話,卻是聽聞身後黑衣男子聲。
那黑衣男子見得庭院中正熱氣騰騰緩緩流過地涓涓水流。當下道:“這位老先生。這洞香春內竟有溫泉?”
“溫泉?先生怕是頭回來咱這洞香春……”白髮老侍當下笑道:“昔年公輸子來我洞香春與墨子論戰。其時正是寒冬,見我酒肆之中有一眼古井。井水冬暖夏寒,便與墨子賭勝,言道墨子只會造些戰具,卻不可使這滿室皆春。墨子當即認輸,卻是問公輸子可有其法,當下公輸子著手施為不過三日便成,公子可曾猜到這公輸子用得何法?”
黑衣男子聞言一笑:“老先生這是使題問客,雖然在下不曾聽聞這段典故,卻是已然猜到一二。”
“哦!公子單言無妨……”老侍聞言雙眼一亮,卻是補充道:“這公輸子建流泉一事,也是洞香春秘文……”
黑衣男子當下道:“呵呵!想來這公輸子所用辦法,不過是將井水提至某物之中以火加熱,再灌之水道使其迴圈流淌。適才老先生直言此泉為流泉,便已是點題了。”
“好!公子好才智!”老侍聞言卻是比出一隻大拇哥兒,笑道:“不知公子名號可否告知老夫,洞香春善結各國才智之士,公子日後來我洞香春,將被奉為貴賓!”
“不敢!”黑衣男子當下拱手為禮,笑道:“在下黑木,薛國人士!”言畢,見老侍拿眼掃過身旁黑衣女子,當下笑道:“此為舍妹黑林。”
老者聽聞大驚,卻是道:“啊!不想公子竟是這‘天街小雨潤如酥,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路人遙指一品軒!’地著者!”
洞香春內,蘭字雅軒之內,正有幾人暖酒閒談。
只見一名身著錦袍,頭頂輕侯冠、腰纏玉帶的壯實青年,正在持爵談笑:“好個龐涓,去歲六月開戰,初戰被這窮秦連破三陣,便吐血病倒。王兄尋了個由頭回安邑納福,卻是把本公子給支在少梁,苦熬三月。到了十月,這龐涓又別出心裁,竟然要把武卒皮盾全都換成鐵盾,以應對秦軍強弩,卻是授命本公子為其四處奔波,籌措鐵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