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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伏之人都是引弓不發,只見山崖上突然推出了一個木輪車,車上坐有一個蓄有長鬚的中年男人,只聽此人揚聲喝道:“龐涓,你我二人總歸是師兄弟一場,昔日你使計害我,雖是覬覦我胸中所藏,但我卻不怪你。魏時你既不取孫吳子性命,今日一計贈你,前情已了,來日當在戰場上決一高下!”
龐涓聽來胸中悔憤,卻是向山崖上的孫、孫吳子拱手道:“昔日龐涓所為,乃是各為其主!”
“哈哈!”孫放聲大笑道:“好一個各為其主!昔日魏武侯不容吳起,且看今日魏王罃能不能容你龐涓!”
再說衛鞅,石室中被打昏之後,醒來時卻是發現身處一架車之內,且身上束縛已去。只見一名中年男子盤膝端坐,笑盈盈看著自己。衛鞅大疑,細細觀之,末了竟然急聲呼道:“你是孫……孫吳子……”
孫面色和藹,點頭笑道:“鞅啊!此時已可稱我為師兄,這是恩師託師兄轉交的手!”
衛鞅滿面疑惑,接過了孫遞來的絹帛展開一看,只見上四個大字:“天命已改!”
第一部隴西烽煙 卷五佳人才子 第091章 月滿西樓
大魏罃王十年三月十六,安邑一品軒。
一品軒的店面格局,並不如洞香春那般精絕,雖然也是雙層木樓的開間,但卻用木牆將樓內的空間全都間隔起來。且木牆之上還鋪有絹布幕牆,隔音效果自然要比那四面敞開,時常要進行論戰大會的洞香春大廳要好上了許多。
自從因為十年正月裡的那場士子起義,洞香春被勒令關停之後,這一品軒便成為了安邑的第二個洞香春。只不過一品軒安邑分店的大掌櫃也是個妙人兒,早早在店門處掛出了四個木刻大字,這四字是:“勿談國事!”
門口貼著“勿談國事!”的一品軒,實際上內裡之人卻是在大談特談,就說這時,就在二樓的一處寫著梅字號的包間裡,正有五名士人正在飲酒論事,便見一位穿著楚國士子服色的青年士子拱手向一名蓄鬚的中年士子道:“田兄,吾等剛從楚國來魏,不知那安邑血案詳情如何。”
中年士子毫無顧忌,當即徐徐道來:“此事兄在現場,知之甚詳。今歲正月十九,龐涓自上樑大營歸來,參見魏王,得知了那公叔老丞相崩逝前曾舉薦門下大才衛鞅繼任為丞相之事。那日恰好洞香春筵開這一品軒的八寶宴,衛鞅有幸列席,卻是不想龐涓出了王宮便至洞香春尋慎到,恰巧見了衛鞅一面。龐涓一見衛鞅,便殺機大起。當夜便派斥候殺之。二十日,洞香春內有人得了衛鞅身死和曾被舉薦為相的訊息,眾人大譁之下尋了公子卬理論,公子卬見群情激奮,只得言道公叔確實舉薦了衛鞅繼任,得此訊息,士子忿怒者重,當下便有魏國士子自告奮勇,願意出城前往老公叔墓園一探……”
中年士子一口氣說道此處。不由胸中悶氣,這便舉爵滿飲,滿飲之後卻是舉箸而食。其餘四位在關鍵處被人吊起了胃口,當下抓耳撓腮道:“田兄。莫急吃喝,且說這接下來又是如何?”
那田兄吃了幾箸食物壓住了酒後,這才繼續道:“哪知,魏國士子剛剛出城。那上將軍龐涓竟是下令封城,這一封城,洞香春內訊息全無,直至二十一日正午啟門後。才有士子魏策負傷冒死來見。魏策揹負一矢,性命垂危,奔至洞香春門口便不支墮馬。昏死前呼道:‘衛鞅已死。傷人者龐涓’。”
“啊!果然是這龐涓!”四名楚國士子聽來。不由忿怒以掌擊案,哪知中年士子卻是面色平淡。徐徐道來:“你等初出茅廬,遊學未久,自然不知這龐涓妒忌賢能之品行由來已久。近了說,魏罃王八年,老公叔丞相與秦國鏖戰少梁,不幸被秦人虜去,龐涓便稱其戰敗辱國,親率三萬騎兵襲秦國驪山大營,欲奪回老公叔以除後患。遠了說,九年前罃王新繼,拜龐涓為上將軍,龐涓便請了師兄孫吳子出山。孫吳子見罃王,罃王見他大才,大喜奉為客卿,龐涓見孫吳子日漸得勢,心中嫉忿,使毒計讓魏王罷黜孫吳子,還對其施了刑,剜去了雙足膝蓋,使其成了廢人。後孫吳子裝瘋,得齊國使者相助這才逃出龐涓魔掌,如今一個小小地中庶子衛鞅,殺了不也是殺了。”
四人聽的牙根癢癢,皆是齊聲道:“龐涓此人……該殺!”
那田兄說道此處,又是滿飲一爵,接下來也不要四人催促,這便黯然續道:“卻說魏策重傷來報,洞香春內士人激憤,便欲走上王街,找魏王理論。誰知還未出門,這整個洞香春便被龐涓鐵騎團團圍住,那頭領竟然喝道,不可走脫了一個奸細。當下便有士子申斥,道吾等皆是各國士子,何來奸細。而那頭領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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