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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當真打定主意要在這兒與兒久居?”
“是啊!”無敵接過木盆,捧一把冰涼的山泉水敷在面上,笑道:“衛鞅曾說世俗名利山川不移,我卻是將這世俗名利視之如糞土,與兒在此終老又有何不可?”
“哼!”玄冷哼一聲,裝作冷漠道:“我的國君大人,你倒是可以拋得下世俗名利,玄可當不得褒姒第二。”
“喲喲喲!”無敵抹了抹臉上水漬,伸手去勾玄下巴:“褒姒第二?就你這樣,也就是個東施而已。”
“東施?”玄伸手拍開無敵,卻是反問:“東施是誰?”
“呃……”想來此時“西施捧心,東施效顰”的典故早已出世才對,可看玄反應還當真估摸不出,無敵只得硬著頭皮將東施的典故說了,自然引得玄要用家法懲處。嬉鬧一陣,暮色漸濃,夫婦二人便將打穀場上晾曬的麥子收了,又由無敵親自動手給玄做了一鍋色香味俱佳的水煮魚片,取的食材正是門前山溪裡的野生肥魚。
不知不覺間,天邊明月初升,一輪滿月將這溪谷映照的朦朧蘊蘊,只聽耳畔流水涓涓之聲,山林間偶有晚風吹過沙沙作響,以及夜鳥歸巢的悅耳鳴啼,當真能拋開世俗名利的話,此時此地,此情此景,倒真不失為一處人間仙境。夫妻二人取了地席坐靠,就在茅屋前的柘桑樹下席地而坐,挺著滾圓肚子的玄靠坐在無敵懷中抬頭仰望璀璨夜空靜默不語,無敵手持竹杯品著玄自制的野果家釀也是心頭思緒萬千。
“哎!”玄撫著肚皮,輕哼一聲,自然把神遊物外的無敵魂魄給勾了回來。便見無敵伸手輕撫玄腹部,低聲笑道:“又踢?”
玄輕拍肚皮答道:“嗯!這幾日老不安生……”
無敵厚顏笑道:“這孩子……肯定是因為見著爹了,心裡高興!”
“哎喲!”正說著,肚子裡的孩子又給玄來了一下,無敵看了大樂:“看看。我就說嘛!”
“去去去!”玄又氣又惱,揉著肚子罵道:“越說越來勁,等你出來了看娘怎麼收拾你!”
說罷玄扶腰起身,卻是從室中捧了一把古琴出來,對無敵道:“這是大父留給兒的琴,很久不奏了,夫君可要聽?”
妻子要奏琴助興,做丈夫的怎會拒絕,當下無敵便助玄將琴安放,又取來香爐焚香琴前誠心禱告一番之後,便聽見一陣行雲流水般的音符從琴絃之間躍然而出。玄清清喉嚨,低聲唱道:“陳倉河谷兮渭水之陽,養育斯人兮慰我肝腸。淙淙流水兮琴聲泱泱,山月皎潔兮與訴衷腸。松濤嗚咽兮入我夢鄉,青燈黃卷兮流我時光……”
聽罷一曲,無敵心有感慨,不由吟道:“清音俗世留,紛爭何時休。誰能破名利,太虛任遨遊。”
第316章 與民興利
六月仲夏。驕陽似火。這日恰好十五,烈日當空,將萬物烘烤的一片熱辣,可秦國陪都櫟陽的街面卻並未因天氣炎熱而蕭條,反倒是熱熱鬧鬧、人頭攢動。自打幾年前櫟陽建成大集市以後,開市的日期便一改再改,從最初的每旬一市(十日)改到五日一市,可還架不住各地商人和百姓的貿易之需,不得已也就演變成了現今的三日一市。
這日一早,位於城南主街的朝臣官邸大街上便有商販順著大街兩邊路沿鋪展開來,只留了路心可並馳兩架軺車的寬度。原本這條官邸大街是不允許擺攤設點的,可隨著櫟陽市集越搞越大,而官邸大街上住著的朝臣們也漸漸搬去了新都咸陽,因此櫟陽令也就逐步放寬了擺攤設點的範圍,使得市集漸漸延伸到了這條原先只許官家馬隊軺車行走的通衢大街上來。
卻說這日近午之時,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忽有一輛黑色軺車在人流中逆向而來。軺車行至大街最北端的一座宅邸門前停下,一名身著老式大夫朝服的中年男人提著一包禮物從車上下來,立時便皺起了眉頭。只見這寫著甘府的宅邸門前倒還清爽,可面街的兩牆卻是被行腳的商人鋪上了地席,靠左的兩家賣的農具、種子,靠右三家分別是毛皮、山貨和絹布成衣。中年男人恰好嗅著鞣製毛皮所散發出來的一股子腥臊味,不由伸手吾鼻,急走兩步去扣甘府大門。可眼角餘光卻是看見門旁竟是置有一個水缸,邊上擺著一筐土碗,一個泥腿毛孩正蹲在缸旁使碗取水飲用。
卻說這人叩門入府之後,不過十數息時間卻又掉頭轉出,徑直來到門邊的農具攤旁,向一名躺在樹蔭下的布衣老者大禮拜道:“學生杜摯,拜見老師!”
“嗯!杜摯?”布衣老者正是告假在家靜養的老太師甘龍,見他也未起身,認清了來人果是杜摯後便招手道:“來來,坐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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