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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主上不但給了他們當中的一部分人自由,那些還沒有得到自由的,居然也有酬勞可拿,你叫這些奴隸如何不熱淚盈眶。
大半年來的林林總總,自然不能一言而明,吳狄攙扶著母親和妻子慢慢來到場中,大袖一揮將肩上大氅揮開之後,卻是揚聲道:“各位請起!上酒!”
端著一碗秦鳳酒,吳狄看了看手上這紅陶碗邊上刻畫的花紋和“陽穀”兩個現代漢字,不禁有些啞然失笑。這陶碗正是陽穀出品,是以粘土摻和了赤鐵礦的氧化礦土赭石後燒製而成,而碗上的陽穀兩字,卻是吳狄當日一時興起把野羊溝更名為陽穀後,隨便寫給吳伯看看,誰知吳伯卻是將這兩字全都加到碗上去了。
“端起酒碗,本君便心中感慨。這第一碗酒,得敬咱們老秦人的先祖……”吳狄看著場中的眾人,突然腦中浮現出了昔日少梁山邑戰場上的千軍萬馬,戰鼓隆隆。隴西大山,寡地貧瘠,自秦穆公開始,如果不是祖祖輩輩的老秦人以雜草般的韌性在這片貧瘠的土地紮下根來,也沒有今日的大秦。
將碗中的鳳酒輕輕斟到地上之後,吳狄端起第二碗酒道:“這第二碗酒卻是不敬別人,而是敬當日死戰,護我山村的眾死士!”
當日陽穀血戰,如果不是吳狄門下的二十餘死士和村裡的十餘獵戶壯烈捐軀,吳狄也撐不到子岸來救。對那一戰捐軀之士吳狄果未食言,每人家屬皆以千金相撫。不過以吳狄財力計,這樣做顯然是有問題的,所以吳狄還是取了一個巧,卻是將這千金撫卹分為二十年支付,每年派人給每個死士家眷送去五十金,足夠其家人過上富裕的生活了。
再斟第三碗酒,吳狄卻是將酒碗放下,向眾人做了一個羅圈揖,然後這才持碗笑道:“這第三碗酒,敬的就是各位父老、同袍,以及為我陽穀發展出了大力的各位兄弟!若無各位的傾力相助,陽穀也不會有今日之豐收,我嬴無敵先乾為敬!”
“彩!”數千人齊齊喝了一聲彩,也是將酒喝了,哈哈大笑起來!
吳狄返回主位一坐,徑直喝令道:“仲秋月圓,豐收祭天!”
隨著吳狄的喝聲,一排打扮成野獸的男人和一排少女在激烈鼓聲的伴奏中來到了篝火堆前,開始了老秦人慣例的豐收祭儀式。
只聽場中之人隨著鼓聲,伴著嗚嗚的陶壎,默默唱起了的祭天祝辭:
八月種秋,地熟大收。耕男織女,皆告上天。
有我山君,乞天見憐。有我山君,弭禍消愁。
窮水之漁,窮地之牧。悠悠上天,佑我蒼生。
有我山君,倉滿廩實。有我山君,災禍全休。
隨著這低沉的歌聲,陽穀祭天祝辭悠悠傳出了老遠,直聽得吳狄眼中熱淚盈盈。這首新祝辭唱出了陽穀人對吳狄的感激和期盼,倉滿廩實、災禍全休,這就是百姓的嚮往,也是老秦人的殷切期盼。
可是,這很難!
眼下,根據左稚帶來的最新情報,魏國割去河西之地後亡秦之心依然不死,在魏國上將軍龐涓的主持下,正在聯絡齊、趙、韓、燕、楚五國密謀分秦。而朝堂之上,由於魏國謀劃六國分秦的訊息遮掩不住,二哥嬴渠梁此時也是焦頭爛額,朝野上下群情激奮,老世族更是義憤填膺。當日因為吳狄怒殺六元老而震懾六族的餘威已消,根據孟光傳來的訊息,六族已然密謀要將二哥渠梁拉下馬來,扶持大哥嬴虔上位。
吳狄知道這不符合歷史,也更知道這是蝴蝶效應。但不論是為了老秦人還是為了秦國,甚至是為了吳狄自己,都是不可以讓這個可能變現實。因此這次慶豐祭後,吳狄便要親自趕赴櫟陽,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中化解。雖然作為封君,吳狄不得詔喚是不可前往櫟陽地,而且二哥渠梁也一直對他封鎖訊息,似乎不希望他去櫟陽攪合這潭諢水,但畢竟再過月餘就是老君上嬴師隰殤祭,所以作為義子吳狄自然有了前往祭拜的藉口。
吳狄雖然不會算卦,但也知道此去櫟陽兇險萬分。看著即將臨產的白荷一臉酡紅的偎依在身旁,吳狄心中也是百轉千回,柔情笑道:“老婆,為夫想了一想,也覺得嬴狼這個名字不好。因此為夫想了一個新名兒,你想聽麼?”
“夫君怎麼又叫老婆,為妻老了麼?”白荷有些不依的嘟起了小嘴呵斥了吳狄一句,她向來不喜歡吳狄叫她老婆,只有上了年紀的老婦人才會自稱為“老婆子”。隨後卻是笑道:“想了新名字便說,恰好孃親也在,可叫孃親幫著定奪……”
“嗯!我兒的新名字,便叫不敗!”吳狄笑著道。
“啊吔!爹叫嬴無敵,兒叫嬴不敗,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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