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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一副高階棺木。帕札爾給了它一塊草地,只有它才能在那兒吃草,它感激之餘,便大量施肥以為回報。北風的方向感好得不得了,在迷宮似的鄉間小徑上,它從來不會迷路,而且常常獨自從某處負送食物到另一處。行止有節、性情沉穩的它,往往只有在主人身邊,才能睡得安穩。
北風這個名字的由來,是因為它打從一出生,每當微風自北方緩緩吹來,暑氣消散時,它總會豎直了耳朵。
“我要到很遠的地方去。”帕札爾說著,“你不會喜歡孟斐斯的。”
狗兒撫摩著驢子的右前蹄,北風明白了勇士的意思,便側轉過身,想要背起旅行袋。
帕札爾則輕輕地拉著驢子的左耳。
“唉,到底是誰比較頑固啊?”
帕札爾不再堅持,北風於是馱起了行李,驕傲地走在前頭,並且毫不猶豫地便走上了前往碼頭的捷徑。
在拉美西斯大帝統治下,旅人可以隨意來往小徑大道,可以隨意找個棕擱樹陰坐下聊天,拿羊皮袋到井欄裝水,甚至安心地在田邊或尼羅河畔過夜,隨著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沿途他們會遇見法老的使者或郵遞員;有需要的話,他們還可以求助於巡邏警員。
那個常常傳出驚叫聲的年代,那個只要一搬家,無論貧富都會遭盜匪攔路搶劫的年代已經很遙遠了。拉美西斯竭力維護社會秩序,因為秩序一亂,什麼幸福安樂都是空談(古代的埃及人時常出外旅行,最常取道於天然路線尼羅河,但也會行經鄉問的道路和沙漠小徑,法老必須確保旅人的安全)。
北風踩著堅定的腳步,往逐漸沒入河水中的陡坡走去,彷彿已經事先知道主人打算搭船前往孟裴斯了。帕札爾帶著狗和驢上了船,拿一塊布付了船資。待兩隻動物睡著,他一人靜靜注視著四周。詩人們總愛把埃及比喻成一艘巨大的船,連綿的山脈就是高高的船舷,山崗和巖壁拔起數百公尺,好像保護著田地一般。深深淺淺的山谷所切割開的高原,錯落在黝黑、肥沃、豐饒的土地和遊蕩著危險勢力的紅土沙漠之間。
帕札爾忽然想掉頭回去算了。這趟邁向未知的旅程,讓他坐立不安,對自己的未來完全失去了信心。他一個地方上的小法官,內心所失去的寧靜,是任何升遷都無法彌補的。也只有布拉尼能說服他答應下來,然而他為自己所安排的未來,卻很可能不是自己所能掌握的。
孟斐斯,埃及第一大城兼行政首都,由統一埃及的美尼斯(美尼斯是第一個統一上埃及與下埃及的法老,他的名字代表了“某某”與“穩定”之意)建立。南方的底比斯遵循著祭拜阿蒙神的傳統,而位於北方上下埃及交界處的孟斐斯,卻接受了亞洲與地中海文明的洗禮。
法官、驢子和狗在佩魯納弗港口下船,只見數百艘大大小小的商船,靠在繁榮熱鬧的碼頭邊,船工把貨物運往倉庫。由於前朝挖鑿出了一條與尼羅河平行、沿著金字塔高地而行的運河,現在,有了這條運河,小船便可安全地航行,同時確保食物與日常用品全年無缺。帕札爾注意到了,運河河壁石塊的砌合非常標準而堅固。
他帶著兩隻動物前往布拉尼居住的北區,經過市中心時、欣賞到了著名的手工藝匠守護神普塔赫神廟,然後沿著軍事區走。該區除了製造武器和戰船外,也是訓練埃及精銳部隊的地方,營房四周還有個滿是戰車、劍、長矛和盾牌的軍械庫。
北邊和南邊一樣,成排的穀倉,堆滿了各樣的穀類,一旁鄰接著的則是收藏金、銀、銅、布料、香脂等物品的國庫。
孟斐斯實在太大了,讓這個鄉下青年一下眼花絛亂,不迷路還真是難。勇士似乎有點膽怯,不敢離開主人一步,而北風則還是一路往前走。帕札爾向一名織布女工問路後,發現驢子並沒有帶錯路。他還發現平民百姓的小房子間,也交雜著貴族們豪華的花園別墅,高高的柱廊前有門房看守,後方花徑交織,花園深處則座落了幾棟兩三層樓的住家。
布拉尼的住處終於到了!房子好美,白色的牆配上裝飾門循的紅罌粟花環,以及窗邊的綠萼矢車菊和酪梨樹(高大的樹木,以甜美的果實著稱,果實呈心形,葉子則狀似合頭)的黃花,佈置得十分雅緻。門邊的小徑上有兩棵棕擱樹,樹陰剛好披覆著小屋的陽臺。當然了,村子確實遠在天邊,但是老醫生卻在大城市裡儲存了鄉村的風味。
布拉尼不知何時已站在門口了。
“還順利嗎?”
“驢子和狗都渴了。”
“它們讓我來照顧好了,這裡有個水盆讓你洗洗腳、還有灑了鹽的麵包,歡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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