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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的陳設相當簡樸。
由於帕札爾開始咳嗽,她便讓他服用一種含砷的天然硫化物雄黃,一般人都稱之為“使人心花怒放的藥”。
“我們試試讓病菌不再蔓延。你坐到那張席子上去,不要動。”
她下指令的聲音還是跟眼神一樣那麼柔和。帕札爾倒是暗地裡希望感冒症狀持續越久越好,這樣他就能一直待在這間小屋裡了。
奈菲莉將雄黃、樹脂和有消毒作用的葉子混合在一起搗,加熱煮成糊狀後,塗在一塊她已事先放在帕札爾面前的石塊上,然後再在石塊上倒放一個底部打了洞的碗缽。
“這根蘆葦拿著。”她對病人說,“從洞口放進去,然後呼吸,有時候用嘴巴,有時候用鼻子。這種煙燻療法會讓你舒服一點。”
就算沒有效果,帕札爾也不會介意的,只不過這次真的有效了。鼻塞沒有那麼嚴重了,呼吸順暢多了。
“不再打顫了吧?”
“覺得有點累。”
“這幾天我建議你吃得豐盛一點,甚至最好油膩一點,多吃點紅肉,食物上面也淋一點新鮮的油。休息休息當然是更好了。”
“我得放棄了。”帕札爾沮喪地說。
“你為什麼到底比斯來?”奈菲莉仍覺得好奇。
他真想吶喊道:“因為你,奈菲莉,全都是因為你!”但是,話依舊梗在喉頭。
帕札爾確信奈菲莉已經察覺了他的愛,除了耐心等著她給自己表白的機會以外,他實在不敢用這種也許會讓她反感的瘋狂激情,破壞了原有的平靜。
“或許是一樁謀殺案,也或許不止。”
說完之後,帕札爾忽然覺得奈菲莉似乎因為這起與她無關的慘案而顯得心緒不寧。
他不禁遲疑了,這件事連他自己都還不知道真相,他有權拖她下水嗎?“奈菲莉,我絕對信任你,但是我不想拿我個人的問題來煩你。”
“你不是也該保密嗎?”
“直到我下結論以前,的確是的。”
“謀殺案……這會是你的結論嗎?”奈菲莉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是我心裡的想法。”
“已經好多年沒有發生過兇殺案了!”奈菲莉嘆息著說。
“有五名負責守護大斯芬克斯的退役軍人,在一次例行檢查過程中,不幸摔死了。
意外死亡:軍方正式的記錄上是這麼寫的。可是其中有一個人倖免於難,後來躲到河西的一個小村落裡當面包師傅。我本來想詢問他的,沒想到這回他真的死了。
又一次意外。警察總長派人跟蹤我,好像我調查這件案子有罪似的。我已經完全失去方向了,奈菲莉。算了,別把我說的話放在心上。“帕札爾一口氣把事情的始末大概說了,可是又擔心成了奈菲莉的負擔。
“你想放棄嗎?”
“我對於追查真相與正義,向來有一股熱忱。如果放棄,就等於是自我毀滅。”
“我能幫上什麼忙嗎?”
帕札爾的眼中再度冒出熾熱的火花。“假如我們偶爾可以談談,我會更有勇氣的。”
“感冒可能引起一些後遺症,最好能密切注意,所以回來複診是有必要的。”
第二十一章
在酒館度過的這一夜讓人身心暢快,卻也疲累不堪。
除了美昧的烤牛肉薄片、奶油茄子和吃不完的蛋糕之外,還有一位四十歲、豔麗動人的利比亞女人,她逃離自己的國家到這裡來取悅埃及士兵。戰車尉的確沒有騙蘇提,光是一個男人,對她而言是不夠的。他原以為自己已經是男人中的男人了,結果也不得不投降,讓他的長官接班。這個利比亞女人喜歡打趣說笑,豔火撩人,採取的姿勢也都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
戰車重新上路時,蘇提才勉強睜開眼睛。
“孩子,要懂得放棄睡眠。”長官給他來一段機會教育,“別忘了,敵人總會趁你疲倦的時候展開攻勢。告訴你一個好訊息,我們是前鋒的前鋒。第一場仗是非我們莫屬了。你想當英雄,機會來了。”
蘇提將弓緊緊樓在胸前。
戰車沿著“王牆”(護衛著埃及東北邊界所有防禦工事的總稱)前進。這一列固若金湯的邊界堡壘,最初由中王國時期的君主建成,後來歷任帝王又不斷地加以鞏固,而有了現今的風貌。由這面高大城牆連線起來的各項防禦工事之間,都以發光訊號互通訊息,貝都英人和其他的亞洲人根本無法跨越雷池一步。從地中海岸綿延至赫利奧波利斯的王牆,不僅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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