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約了一個朋友到藍堡廳來,不知為什麼她比平時早些時候過去了。後來她在上衛生間的時候,聞小勇帶了一個染了發的小姐進來。一邊關門一邊說,新來的是吧?規矩你懂吧?小姐說,我知道。聞小勇說,好你來吧!先幫我弄。蘇如站在臥室和大廳的門口時,聞小勇正揹著她坐在大廳的沙發扶手上叉開腿,那個小姐跪在他的兩腿之間。蘇如說,請你們換個地方,我馬上要來朋友了。聞小勇吃驚地站起來,褲子掉到了腳踝處。那個小姐很熟練地幫他提了起來。而後,聞小勇若無其事地出了門。�蘇如就是從那一刻開始,決定慢慢地把新世界剝離開來。換一種經營方向了。但是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她沒有把這個想法流露出來,直到市裡關於一江兩岸格局的出臺。�從那以後,她和聞小勇就只剩下經濟上的關聯了。蘇如房間裡的電腦和新世界每臺收銀機都是聯網的,包括每個包廂裡每分每秒的消費情況,她也在電腦上了解得一清二楚。因此,在賬目上,她和聞小勇之間不會有什麼糾紛。最多是他的那些朋友驚人的免單次數讓她覺得已遠遠超出當初他們約定的界限。但她對此好像沒有太多的介意,她知道免一萬塊錢的單,實際成本最多隻在百分之五至百分之十之間,娛樂行業的暴利是任何行業都比不了的。�但是,她也有不安的時候。她發現聞小勇那些所謂的朋友大多是一些社會上的閒雜人員,包括以前被他送進監獄的刑事犯人。蘇如無法想象他們會成為真正的朋友。聞小勇也可能是因為新世界,才應酬著他們,但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她對他們之間的關係有了新的理解。那一次,城東地區高新技術開發區一帶,曾出現過一個帶黑社會性質的敲詐團伙,對高新區內的一些企業或法人進行敲詐。後來該團伙被端掉了。其中有兩個人就是常常出沒新世界的聞小勇的朋友。為了把那兩個人開脫出來,聞小勇不顧一切地上下活動,打通關節,最後把那兩個人弄出來了。聞小勇是從營業收入裡拿出一筆不小數目的錢,然後用白條衝賬時,蘇如才知道這回事的。讓蘇如吃驚的倒不是聞小勇所花的錢的數目和方式,——這種事以前也時常發生,而是蘇如看見那兩個被聞小勇解救出來的人時的感覺。那是兩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由於他們的明顯的長相特徵,讓她心裡突然一顫。她記起了那個遠在臺灣的年輕人在被綁匪放出來以後躺在藍堡廳一身烏紫地對她描述綁匪時說的話,他睜著一雙驚魂未定的眼睛對她說,一個是眼睛暴突沒有下巴的人,另一個是鼻子很大,門牙稀得厲害的人,打我,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臺灣人的描述顯得很模糊。這種人一個城市可以找出幾萬個來,但是當那兩個人出現在蘇如面前時,她感覺綁架臺灣人的就是這兩個人。“謝謝如姐。”那個沒有下巴的年輕人說。蘇如說:“不用,你們謝聞大哥吧!是他幫你們的。”接著蘇如又說:“你們很早就開始來捧場的吧?以前林老闆在這裡的時候,我好像見過你們。”年輕人看了一下聞小勇笑著說:“我們主要是捧如姐和聞大哥的場,以後姐有什麼事招呼一聲就行。”說完,聞小勇就領著他們走了。�
看著三個男人黑黑的背影消失後,蘇如輕輕地嘆息了一下,她覺得,聞小勇比她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一江兩岸的城市格局是經過省裡批准後市裡向各界釋出的,但那已是三年前的事情。這三年裡河的西岸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大的改變。直到春江二橋通車以後,境況才有些改變。市民們說,那又不是浦東,未來的發展還是牆上的一塊餅。�通車典禮的那一天,蘇如正在繁華的商業街香奈爾專賣店挑秋衣。秋天的季節已經來臨了。暑熱被江面上吹來的風抽絲般地颳走了。街面上亮麗的短裙已經越來越少,穿著緊身衣的青春之軀水一般地流出一街的性感。這是她經常光顧的地方,她喜歡香奈爾的簡約、清純和充滿浪漫的風格。蘇如挑了一身淺紫色五分袖上衣,七分貼身長褲的套裝。在她從試衣室出來的時候,幾個年輕的服務員羨慕地看著她。她在鏡子裡看了一下自己,便對一直低眉順眼在一旁的售貨小姐說,就這樣。付過錢後,旁若無人地走出了專賣店。�這時候,剛參加完慶典的車隊從她的旁邊駛過。那些慶典車雖然沒她的寶馬豪華,但卻很有氣勢。交警把她的車攔在叉路口,讓慶典車隊從她的車前呼嘯而過。蘇如在交警幾次示意她走後,才緩過神來,開著她的寶馬向剛通車的大橋方向駛去,當她的車駛上大橋時,也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附近的居民們已經陸續地上了橋開始站在一個從來沒有過的角度來看自己生活的城市兩岸了。滔滔的青灰色的江水在橋下流過。在緩緩的人流和車流的橋面上,江風吹得高聳入雲的斜拉鋼索輕輕地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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