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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活潑溫馨的氣息,閃爍著歡悅和憂鬱的淚花,甚至每一個習慣性動作,都給他留下難以忘懷的印象。今天,宋沂蒙真的見到了陸菲菲,一下子又沒有什麼話好說。
劉白沙見他倆都不說話,於是,趕緊想辦法轉移注意力,大聲嚷道:“哎,有件事你們還記得不?1966年那會兒,咱們這些人一塊兒保我爹,誰表現最好?”林小嶠一聽說起“文革”中的事兒,就感到起勁兒,她還像當初那樣張揚:“那次是地院東方紅的造反派來鬧事的,是吧!好像來了一百多號人呢?對,對,就是在這個院子,咱們也找來好幾百個‘老兵’,哪個學校的都有。造反派要抓白沙他爹,咱們就手拉手擋著。宋沂蒙的胳膊上被劃了個大口子,為保衛白沙他爹獻出了鮮血。可祁連山,你說你跑哪兒去啦?大家說說看!”
所謂“老兵”,就是在“文革”初最早那批紅衛兵,那時“血統論”盛行,這批紅衛兵成員之中,個個都是“紅五類”,革乾子弟是組織的核心。沒過兩三個月,隨著運動深入,這批人的老子大都成了走資派,軍代表、工宣隊進校以後,哪裡容得他們!於是乎組織紛紛解散,代替他們的是“四三派”和“四四派”,這些十幾歲的孩子也就在恍惚間成了歷史,成了“老兵”。提起那段熱火朝天、風風光光的過去,他們似乎都有許多話要說。
林小嶠一點也不給丈夫留面子,反而揭他的老底。大家見狀就又熱鬧起來,跟著林小嶠起鬨,紛紛說:“老實交待,上哪兒去啦?”祁連山起身要跑,被劉白沙一把拉住。他見躲不過去,只好捂著半邊臉說:“不瞞各位,那天正好鬧肚子!”
林小嶠毫不客氣地揭穿他說:“胡說!那會兒他正和初二的一個小女孩兒軋馬路那!”
一陣開心的笑聲。祁連山滿臉通紅,只好跟著大夥兒強作笑顏。
這時候,身為電視臺編導的許虹,細聲細氣地說:“你們誰還記得去蘇聯大使館看熱鬧那一回,祁連山給每個女孩子都送了一個燒餅,表現得不錯嘛!”眾人又哄起來,祁連山臊得沒辦法,只好站起身來,藉口到街上給大夥兒買點吃的,溜了。
崔和平聽許虹提起蘇聯,頓時引發了感慨:“啥蘇聯呀!好好的一個國家沒了,列寧的後代,什麼結局?戈爾巴喬夫、葉利欽都曾經是列寧的後代,還有那些個什麼斯基,當年有多火呀!有個蘇聯存在,好歹美帝國主義不敢呲毛,現在可好了,天平向一個方向倒了,美帝國主義沒對手啦,還不是想怎樣就怎樣?”
劉白沙見有人議論起政治來,趕緊說:“我們這些人當然是列寧的後代,咱們的歷史任務更大了,這塊陣地可千萬要守住,社會主義江山把緊點兒!”
崔和平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來一個自認為了不起的想法,他說:“蘇聯這麼大一個共和國,怎麼還沒有來得及解放全人類,它自己就先碎了,解體了還不是碎了?” 眾人聽了崔和平的話,都瞪大了眼睛看著他。這人的話簡直是奇談怪論,要是倒退幾年,還不把他當反革命抓起來?
許虹思忖了一陣:“誰知道?馬克思也不知道,馬克思要是活著,也許快二百歲了吧?”
大家默默無語,紛紛把目光集中在外交官陸菲菲的身上。
陸菲菲依舊平平穩穩的樣子,臉無表情,一副冷冷的樣子,她只是平淡無奇地說了一句:“不奇怪。”
大家失望了,陸菲菲的話等於啥也沒說。這時,思維十分敏捷的許虹卻盯住了陸菲菲,她突然想起陸菲菲的個人生活問題,很想問可又不好問,過了一會兒她實在忍不住了,終於猶豫地小聲問:“菲菲,你現在還是一個人過日子?”許虹這個人,別看是個慢性子,可說起話來挺尖刻的,一張嘴就是一個敏感話題。
大家都瞪著許虹,覺得有宋沂蒙在場,真不應該提這樣的問題,大家為陸菲菲擔心,可是她卻沒有一點尷尬的感覺,只是淡淡地一笑:“一個人挺好!”
陸菲菲的一句話不輕不重地敲打了宋沂蒙一下,他感到這個話題與自己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陸菲菲至今還沒有結婚,這其中會不會是由於他的原因?假若是這樣,他的罪過可就大了。他的心裡不禁一陣接一陣地亂跳,臉上不住地發燙。
大家聽了陸菲菲的話,不禁紛紛把目光集中到宋沂蒙的身上,當初,陸菲菲的美麗讓男孩子妒忌宋沂蒙,有多少男孩子想打陸菲菲的主意,結果讓宋沂蒙這個半拉子病號捷足先登,那些人一直到現在還憤憤不平。宋沂蒙的才華又讓女孩子羨慕陸菲菲,馬雅柯夫式的階梯詩讓她們想起來臉就紅,過了二十多年還略略有點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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