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側,一邊一個,面對著面抽菸袋。二叔慢吞吞地說:“誰知道人死了以後是啥樣?興許是另一番景象哩!中國人多,死就死了,就這麼一瞪眼的工夫,人死了沒準是好事兒哩!”大嬸子聽二叔說死人的事,勾起了她一樁樁心事,她憂心忡忡地地說:“唉!說得是!這年月得的起病,看不起病!上一趟醫院,少說幾百塊,住院幾千塊,開刀幾萬塊,幾十萬塊,俺要是得了啥大病,就不看病,費那錢作啥?”大叔、二叔說罷,其他的人都不吭聲。
這時,二嬸、三嬸先後跑回來,送來幾個老盤子老碗,其中有一件花觥還打上了鋸子,宋沂蒙更加高興,沒二話就把東西裝了起來,沒有提錢的事,人家也沒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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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沂蒙懷揣意外收穫回到北京,激動得一夜沒睡覺,他悄悄起來好幾趟,把那幾件盤子碗翻來覆去地看,越看越覺得好。宋沂蒙足足折騰了一夜,胡煒也沒睡好,早晨起來頭昏眼花的,氣呼呼地嚷:“你發神經呢!趕快找人看看吧,你那些破玩意兒,說不定全是假的!”
宋沂蒙大不以為然,連連辯解:“老家拿來的宋代龍泉窯,還能錯得了?起碼值五十萬!”胡煒把嘴一噘,挖苦地說:“財迷吧你,值錢的寶貝能落你頭上?怪啦!”
宋沂蒙越想不服氣,決定請祁連山來鑑定一下,打算用事實教育妻子,同時為自己爭口氣。剛好,家裡裝上了電話,有了這玩意兒,和外邊聯絡,比以前方便多了。宋沂蒙一個電話打給祁連山,兩人立刻通上了話。祁連山的通訊工具更先進,他早就有了“大哥大”,原來是大磚頭,後來是模擬型,現在又換成數字的了,腰裡一邊兒掖個BP機,一邊兒掖個手機,全副武裝,顯得身份特殊,也是圖個聯絡方便。
祁連山聽說宋沂蒙從老家得了寶貝,分秒沒耽誤,馬上帶著金秀香趕到香山。那天恰巧是星期天,胡煒也不上班。宋沂蒙見“祁大師”來了,就讓胡煒沏上一壺好茶,自己興沖沖地把大綠罐子取出來,祁連山還沒顧得上說話,金秀香就嚷起來:“這東西,俺家裡有的是!”
宋沂蒙不滿意地說:“怎麼可能?這是宋龍泉!”說著,就去看祁連山的表情。這時,胡煒捅了一下宋沂蒙說:“你也不看看誰在這兒!別不謙虛!”聽了胡煒的話,宋沂蒙笑了。
祁連山也笑了,他略微沉吟了一下,然後連磕巴也不打,就直截了當地說:“這根本不是龍泉!是民國時磁州窯的產品,在河北、山西及山東北部一帶相當多,從特徵上來看,的確與龍泉窯的東西有相似之處,可是你好看看,這個只是綠釉,連青瓷也不是!”
聽祁連山說,這東西連青瓷也不是,宋沂蒙的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兒,得!一晚上的夢也白作了。胡煒見宋沂蒙的臉色不好,情知他的發財狂想又破滅了,於是就在一旁譏諷地說:“宋沂蒙,你不說它是宋代的嗎?起碼要值五十萬,還說不說啦?”妻子著實給自己一個下不來臺,宋沂蒙又氣又急,眼看就要發作,金秀香看出來了,趕緊說:“不錯啦!是老東西就行!”
祁連山很同意她的看法,就用一種安慰鼓勵的口氣說道:“是啊!民國的東西也是老東西,有紀念意義,這玩意兒的鄉土氣息挺濃的,放著吧!收藏這一行兒,不可能在一朝一夕發財的!收藏也是個長學問的過程。”宋沂蒙和胡煒兩人聽了這話,都覺得十分有道理,於是不爭不鬧,一齊點頭。
祁連山又隨便看了看其他幾樣東西,他說:“這幾件也是老東西,清晚期的花觥,清代中期的青花加紫盤子,清代晚期的青花山水碗,還行,不過,這些東西殘損得挺厲害,值不了幾個錢!”聽了祁連山的話,終於,宋沂蒙也想通了,宋各莊的人,世世代代都是老農民,幾乎沒有人做過大官兒,家裡哪兒會有什麼高階東西?還不都是老百姓家裡的破爛鍋碗瓢盆?
祁連山把那幾件老東西放到一邊,心情焦急地對胡煒說:“這回要請大妹子幫忙,給金秀香做個檢查,她最近老咳嗽,還喘不上氣來,是不是患了哮喘病?”胡煒聽說金秀香病了,心想是不是肺裡出了問題,就趕快說:“沒問題!不過必須先拍個胸片,今天我們門診部就有值班的醫生,不行就抓緊時間看看?”
她覺得事不宜遲,什麼都能耽誤,就是病不能耽誤!邊說著,邊拉著祁連山夫妻倆出了家門。胡煒雷厲風行的作風令祁連山和金秀香十分感動。
宋沂蒙獨自在家裡欣賞他那幾件老東西,這時,有人輕輕地敲打窗子。原來是崔和平來了,他每次來都敲打窗子,跟個特務對暗號似的。崔和平所在的基金會恰好有輛車到香山來,他就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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