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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把司徒帶走。
崔和平嚇跑了,跑得不見蹤影。
宋沂蒙如五雷轟頂,一連在辦公室守了三天不敢回家。香山幹休所這個是非之地,有點屁大的事情就會鬧得滿城風雨,何況是件走私大案,他不願意因為自己的不慎,而壞了胡家的聲譽。
公安機關把宋沂蒙叫去問話,先問他以前進過局子沒有,他搖頭說沒有。又讓他交待犯罪事實,他知道是在詐他,只是低頭不語。辦案人員把宋沂蒙簽署的檔案扔了一桌子,大聲說:“你們那個大頭頭兒都抓起來了,他頭一個就交待了你,你還扛?”
宋沂蒙扛不住了,磕磕巴巴、老老實實地講了全部經過。一個辦案人員照樣吼叫著說:
“你不老實!再不好好協助公安機關工作,機會就沒啦!”宋沂蒙已經無話可說,再吼也沒用。連續審問了他四十七個小時零五十九分鐘,那兩個辦案人員私下嘀咕了一陣,才說:“那你先回去,回去以後接著想,我們還要找你……”
宋沂蒙回來以後,開始以為沒事了,可越琢磨越不對勁,一千臺汽車的走私大案就這麼簡單,隨便問兩句就算完了?胡煒是個平時滿不在乎,遇事卻不慌不亂的人,她覺得事情攤到頭上了,著急也沒用,她跟宋沂蒙在公司裡商量了一整天,商量來商量去,還是覺得不踏實,她耐心地對丈夫說:“別急,我看還是找人做做工作,凡事想壞點,這樣有好處。對啦!杜芸的愛人在檢察院工作,能不能問問他?”
宋沂蒙覺得妻子說的有道理,就和胡煒一起約杜芸夫婦吃晚飯。杜芸聽說有急事,就請假提前下班,約上丈夫李平山,兩人準時趕到了廂紅旗。在一家河南面館門前,他們碰上了心急如焚的胡煒和宋沂蒙。杜芸也是個痛快人,她見胡煒要帶他們往旁邊一家高階飯館兒裡走,就喊了起來:“還上哪兒?這兒,就這兒!”
邊說邊拉著李平山,邁入河南面館,胡煒兩口子也只好跟著進去。飯館兒裡挺清靜,一個閒雜人等都沒有,是個商量事情的好地方。
四個人四碗河南燴麵,熱騰騰的冒著霧氣,羊肉噴香,可是他們誰也吃不下。
宋沂蒙簡單把情況介紹了一遍。
胡煒、宋沂蒙和杜芸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李平山的身上。李平山是個大個子,身材魁梧,長著一雙豹子眼,像古代小說中的拳師。他也是文革中的“老高三”,差幾天就上大學了,恰恰趕上聶元梓寫大字報,“文革”中白白荒廢兩年光陰。後來參軍,在北京軍區炮兵部隊當過二炮手。復員以後,一直在檢察院工作。這人別看長得粗,可挺有心眼兒的,前年就拿了在職碩士學位,現在又在讀博士,一個四十多歲的人,有十多年的司法工作經驗,將來前途無量。
李平山思索了一會兒,就慢慢地對宋沂蒙說:“這麼說吧,其實這類案子尚在偵察階段,是海關和公安部門的事,不歸我們檢察院管,可我還可以談點看法,不過僅限於理論上啊!”杜芸嫌丈夫磨嘰,就板著面孔說:“哎!這都什麼時候啦?別賣關子,趕緊說!”
胡煒見杜芸一副兩肋插刀的仗義,感動得不知如何是好,眼眶裡滾著晶瑩的淚珠,她忙說:“杜芸,你別催他!”
李平山舉手投足慢吞吞的,與他魁梧的身材極不協調。他冷靜地說道:“按沂蒙說的,在理論上肯定構成了走私罪。所有違犯海關監管物資條例,採取虛假、欺騙手段矇混過關的都算走私。我們國家規定,不論是誰進口汽車,必須要經過專門管理部門的批准,然後才能辦理進口手續。”
宋沂蒙和胡煒的心裡一片冰涼,只好默不作聲。杜芸先沉不氣了,她又喊了起來:“說那麼多理論幹啥?到底有沂蒙多少事?應該怎麼辦呀?找你來就是要出主意,趕緊吧!讓人急死了!”
宋沂蒙和胡煒眼巴巴地望著李平山。
李平山遲遲不作聲,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向宋沂蒙解釋,出於共患難的朋友和檢察干部雙重身份,他很為難。他猶豫了半天,終於找到了合適的措辭,他望望妻子又望望宋沂蒙,然後鄭重地說道:“從你剛才說的情況來看,有三點很重要,第一,他們是不是給你看了全套的合法進口手續?第二、你們沒有參加這筆業務的實際運作。第三、你與他們簽署的進出口合同是不是你們見到的進口合同?”
李平山說完了,抬起頭來,用犀利的目光盯著宋沂蒙,盯了老半天。胡煒感覺李平山說的每個字都是非常重要,她知道李平山這個人說話、辦事都很謹慎,從來不幫人打官司,今天把話講到這個程度已經算是格外給面子啦!她帶著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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