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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他家裡的日子也不好過,父母親的糧食定量二十六七斤,比孩子們的定量還低,姥爺、姥姥常來,舅舅、妗子也常來,家裡的糧食顯然不夠吃。有一次,有個本家姨帶著五個大小子到北京逃難來了,母親帶他們到機關食堂吃飯。五個大小子餓壞了,見了白饅頭就搶,二兩一個的白饅頭一會兒就吃下十來個,大眼兒瞪小眼兒還要吃。母親嘴裡不說,可心疼壞了,當時細糧供應是有比例的,四五斤的白麵,這是一個人整整一個月的定量。最後,母親實在忍不住了,猶豫地說:“妹子,這北京的糧食供應也緊張……”
這話說得很委婉,可本家姨不高興了,領著五個大小子接著吃,不管不顧。母親嘆口氣,閉著眼睛走了,讓他們吃去吧!老家的人比這城裡的人苦得多,種糧食的反倒沒糧食吃,讓他們吃去吧!
他還記得老人常掛在嘴上的一句話: “哎呀,如果有一個紅燒肘子就好嘍!”像那一代老革命者,不用說上千元一條的蘇眉魚,就是你每週請他們吃兩三回大魚大肉,恐怕他們也接受不了呢!
這時,司徒總經理的司機走了進來,小心遞上一份請柬,心情激動地說:“老闆,政協派人來,說請您參加小型舞會!”司徒總經理一聽頓時臉上眉飛色舞坐立不安起來。政協舉行的舞會層次不低,是結交重要人物的場合。政協指名邀請他,算給了他不小的面子。
政協的小型舞會,一般是在晚上七點左右開始,九點以前準時結束,看來,這蘇眉是吃不成了。舞伴兒也沒有,幾個男的也無法去參加舞會呀!司徒總經理心裡非常焦急。
崔和平看出了司徒的心思,他在這方面沒有經驗,也幫不上什麼忙。這時,宋沂蒙猛地想起米瑩,那天,米瑩曾經給他說過:“有什麼活動找我啊!”於是,宋沂蒙從皮夾裡取出米瑩留給他的那張名片,起身跑到外面服務檯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兒宋沂蒙回來了,他心情舒暢地對司徒總經理說:“司徒總,您放心,我有個朋友,女的,據說很會跳舞,她還答應再找一位女同胞一起來,說十分鐘以內準到!”
司徒總經理聽說有舞伴了,而且很快就到,樂得心花怒放,他忘乎所以,揪住女經理的手不放,沒正經地說:“哎呀!你看看,有急事來了,這次不能照顧你了,下次一定,下次一定!”女經理從容地把手抽出來,依舊滿面春風地說:“沒關係的,歡迎下次光臨!”
他們在美食城的門口等候了一會兒,一輛計程車在他們面前“嘎”的一聲停下,從車上走下來兩位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年輕女子,宋沂蒙定睛一看,壞了!原來,這米瑩把朱小紅也拉了來。
米瑩穿了件淡藍色的羽絨服,緊身束腰、肌體豐滿、面板白嫩,楚楚動人。朱小紅則穿了件深紅色的呢子大衣,一副小鳥依人的樣子,好似一位純潔的天使。兩個女孩子下車就看見了宋沂蒙,忙向他招手。她們笑得很甜、很美,儘管在冬季,仍然是溼乎乎的,像溫室裡出來的鮮花。米瑩的笑是爽朗、大方的,讓人不禁醉倒。朱小紅的笑含蓄、自然,帶著迷人的嫵媚。
崔和平見宋沂蒙還有這兩下子,心想,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這搞公司才幾天哪,就學會找女孩子了!這宋沂蒙是朋友圈兒裡最老實的一位,可現在居然能像變戲法兒似的,一下整出兩個漂亮姑娘,道行不淺!崔和平別有用心地瞧著宋沂蒙,眼睛裡露出一種威脅的目光,這意思是說:小心我告訴胡煒去!宋沂蒙也來不及解釋,只好搶上前去,替兩位女同胞付了計程車錢,然後一一向司徒總經理做介紹:“司徒總經理,這位是米瑩,這位是朱小紅,都是我的朋友,您多照應一點,今晚你們有重要活動,我和崔經理有事兒就先回去了。”
宋沂蒙不敢跟朱小紅一塊兒去跳舞,那不是造孽嗎?說著,他就想開溜,順手還拉著崔和平,他知道崔和平人雖然長得乾巴,但是膽大,是個惟恐天下不亂的人,啥事兒都幹得出來,如果把他留在這兒,還不知要出什麼亂子呢?
司徒總經理看來了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同志,高興極了,再加上今天他的心情特別好,就對宋沂蒙說:“有什麼事呀?都去,一起去!到那兒我給你們介紹幾個政界的朋友!”說著,司徒總經理就像搶人似地把兩位女同志請到了自己的車上。
宋沂蒙很為難,他實在不願意去參加舞會,這有好幾個原因,他怕朱小紅跟他談起龍桂華的事,如果這個朱小紅果真是龍桂華的女兒,那他宋沂蒙的罪過可大了。他還怕回家晚了,妻子會罵他,自從搞公司以來,妻子總是在耳朵邊上敲打他、警告他,說今後若出點啥事兒,一切責任由他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