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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沂蒙知道,海南島是一個充滿夢想的地方,對年輕人來說,有著多麼大的誘惑。天涯海角,那裡的海灘,那裡的椰林,那裡的海螺,那裡的帆船,那是個神奇而遙遠的地方。這幾年,海南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那裡變成了人們淘金的地方,是娛樂的天堂。
他冷靜地一想,這海南島也不是不能去,公安部門已經好長時間沒再找他了,也許,這事兒就這麼完了,而且人家也沒有限制他的活動自由,那就走吧!他覺得有必要換換環境,北京的空氣憋得透不過氣來,實在難受。可海南島來回幾千公里,光路費就要花不少錢,到了海南島又住在什麼地方呢?
朱小紅見宋沂蒙有些動心,便慫恿地說:“大叔,去吧!鄒處長說了,只要你去,一切費用由他安排!我還想沾你的光哪!”宋沂蒙確實動了心,表面上卻不流露出什麼,他只是淡淡地說:“再說吧!”
宋沂蒙跟朱小紅要了電話號碼,然後對她說,自己有事兒就不奉陪了,以後有新情況會主動找她。朱小紅聽了這話,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有門兒,就高高興興地與宋沂蒙分手走了。
宋沂蒙回家,把情況跟胡煒一說,他只說是鄒炎邀請他去海南看看,獨獨隱瞞了朱小紅這一段兒。胡煒聽了滿心歡喜,她也覺得不能老是在北京這塊天地裡憋著,眼界要放開些,到外邊走一走,興許能夠有重新崛起的機會。何況,那裡有嶽山水介紹的朋友鄒炎,他是政府部門的處長,有權,有門路,能幫大忙。
胡煒果斷地說:“你走吧!天塌下來我頂著!反正我又沒有搞走私,他們能把我怎麼樣?你走吧!”儘管妻子的話仍然讓宋沂蒙感到不對勁兒,可妻子的呵護與支援,還是讓他感到了極大的安慰。
家裡房子雖然狹小,只有一面窗戶,黑暗潮溼,這畢竟是兩個人的巢,每當回家的時候,他都感受到一種特殊的溫暖。
老人去世以後,丈夫失業了,他們的生活發生了不少變化。胡煒作為家庭主婦,開始為柴米油鹽而操心,為了買菜便宜些而討價還價,秋天考慮冬天的問題,冬天考慮春天的問題,沒完沒了的生活瑣事糾纏著她,她時常為更換一臺抽油煙機,要籌劃三個月或者更長時間。
記得有一次,她咬咬牙買了一條大鯉魚,還和丈夫唸叨半天。
她最愉快的時候是在春節,她會歡天喜地買這買那,忘記了眼前的煩惱。她親自剪了窗花,端端正正地貼在玻璃窗上,還滿心歡悅地問丈夫,你看我是不是變成了“白毛女”?
妻子真的變了,從不會過日子到很會過日子,從一個心地單純的將門之女,變成了“頗工心計”的普通小老百姓。她變得越來越複雜,有的時候像個小孩兒,胡攪蠻纏。有的時候像個母親,備加體貼關愛。有的時候罵你個狗血噴頭,有的時候柔情似水。一個月的時間裡,大約有二十天,妻子是天下最單純的好人,是天下最好的妻子,另外十天……
晚上,他和胡煒擠在一個被窩裡睡覺,兩人摟抱著就像新婚時一樣。
月光,從窗外透過來照在兩個人身上,妻子的臉顯得更加潔白,她的胳膊曲曲彎彎的,像山下淌下來的小溪,緊緊地纏住了丈夫。妻子把嘴唇貼在丈夫的臉上吻了一遍又一遍,留下了一片片溼痕印。宋沂蒙被妻子吻著,不一會兒,妻子的眼淚也流到了他的嘴唇上,他嚐到了苦澀,妻子的心在流血。
小屋外吹起了風,月光開始搖曳。柿子樹枝碰到了屋簷兒沙沙響。屋頂上“撲通通”跑過兩隻發情的野貓,它們從屋頂跑到牆角兒,開始了無休無止的慘叫。
正房的人開啟房門,把一根木棍狠狠地摔打過來,木棍沒有打中野貓,卻落在胡煒家房頂上。“嘩啦啦”地一陣亂響,幾片舊瓦滾在地上碎了,那兩隻野貓又跑到另外一個角落,依舊在聲嘶力竭地嚎叫。
胡煒在丈夫的懷抱裡睡得很熟。她沒有聽見院子裡發生的一切,院子裡的喧鬧,已經讓她麻木了。宋沂蒙被玻璃窗破碎的聲音嚇醒以後,好久再也睡不著,他摟著妻子的身體,可是,朱小紅俊俏而豐滿的影子卻在他的眼前晃來晃去。
第二天天剛亮,他就出去打電話找朱小紅。不幾天後,他拿到了鄒炎託人捎來的飛機票。
晚上,飛機掠過燈火輝煌的夜海口,吼叫著緩緩降落了下來。宋沂蒙和朱小紅拎著箱子走出機艙,一股熱浪撲面而來。朱小紅大呼小叫起來:“這麼熱,這麼熱!”
鄒炎開著一輛嶄新的林肯牌轎車來接宋沂蒙和朱小紅,汽車穿過霓虹燈閃爍的燈街道,只跑了兩分鐘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