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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九嶺和寧先同在兵種司令部工作過,先後都是胡副司令的直接部下。當邊九嶺還是個普通參謀的時候,上面就曾經有意調他到青海省軍區的一個武裝部工作,後來,還是由於胡副司令的干預,讓他繼續留在了兵種機關。嶽秘書之所以說寧部長問候他,實際上是對他的諷刺。
嶽秘書十分了解邊九嶺,之所以能從普通戰土一直升至正師職軍官,其主要原因就於他的圓滑。他能力不強、文化不高,但是他有他的絕招兒,那就是沉默。弄不明白的時候沉默,上面爭權奪利的時候沉默,沉默也可能被上面視為老練、成熟,他官做得不算大,可是很穩,為此他心安理得。這次,門診部提出讓胡煒轉業的時候,他又沉默了。
他沒吭聲,是因為怕別人反映他搞山頭主義。他曾是胡副司令的部下,胡副司令去世了,他的頂頭上司也換了好幾茬兒,他不願意人家一成不變地把他固定在“胡副司令的部下”這樣一個極小的範圍內,於是,他拿定主意要避嫌。
看來胡副司令的女兒當真不好惹,胡煒竟然說動了寧先寧部長!這可是一位鐵面無私的首長,從來沒有為哪個幹部轉業問題出面講過話,這次把秘書派來,其用意之明確,大大出乎邊九嶺的意料,雖然寧部長沒有親自到來,可誰都懂得,秘書比部長本人厲害!
嶽秘書來得如此迅速,讓邊九嶺更是始料不及。嶽山水畢恭畢敬地說了一句話:“寧部長還讓我瞭解一下胡煒同志表現如何?您看……”邊九嶺急忙說:“工作上那是一貫很好的,沒問題!”
嶽山水覺得此行的目的差不多已經達到,不想再多費口舌了,於是就站起身來,跟邊九嶺敬個軍禮,然後就要出去,邊朝外走邊說:“寧部長很關心胡煒同志!”
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讓邊九嶺院長的心裡有了譜,原來這是首長的工作藝術,自己不出面,反而由秘書問候他,還表示了對胡煒同志本人的關心,其背後的含意那是很清楚的。他暗自後悔,怨只怨那多事的平茹英,讓誰轉業不行,非得讓胡煒轉業,這不是找麻煩嗎?
嶽秘書來過以後,一切都好像是沒有提過一樣,沒有任何人再議論這些,胡煒在門診部照常工作,一切風平浪靜。平茹英又變回去了,對她格外的好,又開始每天到她的醫生辦公室去探望一趟,一連三個星期天沒給她安排值班。後來,那轉業的名額安排給了院務部直屬隊,一個農村來的車管助理員被命令轉業回了原籍。
胡煒和宋沂蒙認識了嶽秘書,為了表示感謝,兩人把他約了出來,請他到香山的家裡做客。嶽山水也不拒絕,他獨自開著一輛軍用北京吉普車,來到香山。一進院門, 他看到房子如此簡陋,又聽說宋沂蒙至今沒有固定工作,感慨萬分,不住地嘆氣:“老首長一世英名,許多人還以為你們早已是飛黃騰達,或者是家財萬貫了呢!說出去,誰能相信呢?”
胡煒聽著嶽秘書的話,心裡十分感動,不禁眼眶又紅了。宋沂蒙看了一眼妻子,覺得妻子的性情變了,一天比一天軟弱。宋沂蒙心想,當著外人,不能狗熊,於是,他努力顯出一副好漢的樣子說:“此一時彼一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老首長的時代早過去了,混好混不好的,還不得靠自己?”
嶽山水聽了宋沂蒙的話,真心真意佩服,不由得豎起大拇指來,連連點頭說:“老哥好樣的!”宋沂蒙一邊給嶽山水斟茶,一邊不停地說:“慚愧、慚愧……”
嶽山水把茶壺拿過來,仔細看了好一陣兒,深沉地說:“這把壺是老司令的!”胡煒和宋沂蒙吃驚地望著他。嶽山水乘機為他倆斟滿了茶水,然後激動地回憶道:“我還跟著老司令到下邊視察過好幾次呢!”
嶽山水對老司令充滿了感情,這實在出乎夫妻二人意料,胡煒忙站起身,笑容滿面地對嶽山水說:“嶽秘書,你們聊著,我給你們弄點吃的!”嶽山水一把攔住胡煒,用一種既是朋友又是小兄弟的口吻說:“大姐,你叫我小嶽,不許叫秘書,當年老司令就叫我小嶽!你先別忙,聽我講個故事,好吧!”
他在宋沂蒙和胡煒面前稱自己為小嶽,一方面是由於自己年輕,一方面是為了保持對老司令後代的尊敬。嶽秘書出生在大別山一個普通農民家庭,但他長期在領導幹部身邊生活,對這個圈子很熟悉,有一種特殊的感情,讓宋沂蒙夫婦感到十分親切。
嶽山水紅撲撲的臉上泛著光,看起來內心很激動。他喝了口茶水,望了望屋內狹小的空間,眼睛裡閃著淚花兒。
“我1975年入伍,一入伍就在兵種司令部直屬隊警通營當戰士。我當了五年兵,198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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