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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塌,空房子還很多,宗真受傷甚重,需要靜養,此處也十分清靜。但惠立一席話,已讓他心緒不寧。端坐在蒲團上靜靜調理呼吸,卻覺得心潮翻湧,怎麼也靜不下來。
做了一周天,宗真忽地睜開眼,低聲道:“無心,你來了麼?”
無心從房樑上一溜而下,笑了笑道:“大師,我怎麼也瞞不過你。”
宗真皺了皺眉頭,道:“你怎麼還敢來此處?惠立大師正在找你。”
無心淡淡一笑,道:“我雖然打不過惠立大師,可我有五遁術,他也抓不住我。”他坐到宗真跟前,又道:“大師,你傷勢如何了?那道七曜靈符還管用麼?”
宗真受傷後,無心給了他一道七曜靈符療傷,果然頗有效驗。他道:“這是你正一教解除五雷法的靈符吧?多謝你了。”他見無心東拉西扯,臉上也是一貫笑咪咪的樣子,可是眼中卻隱隱有些悲傷,不由黯然。
無心想了想,道:“大師,我只問一句話,我伯父真要殺我麼?你是有道高僧,可不能騙我。”無心自己說兩句假話騙騙人是家常便飯,因此加了這一句。
終於來了。宗真心中一沉,道:“老衲不敢打誑語,正是如此。”
無心一下呆住了。雁高翔跟他說張正言要殺自己,他仍然不敢全信,但宗真也這般說,他實在不敢不信。宗真見無心的臉一下僵住了,臉上皮笑肉不笑的樣子,一陣難過,心頭卻是一凜,心道:“怎麼回事?怎麼我的拙火定清修都已散了麼?難道……難道惠立師兄說我入魔,竟是真的?”他已修成金剛不壞,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此時卻心潮起伏,屢屢失態,已是走火入魔的前兆。他深深吸了口氣,正想讓自己平靜下來,哪知不運功還好,一運功,忽然覺得背後一緊,整個人登時木然,身體也似非己所有。
無心卻沒發現宗真有異,仍是低著頭想著。這個訊息對他打擊太大,他都不敢相信,可是宗真也這般說,由不得他不信。他低著頭,低低道:“大師,我……我該怎麼辦?”他心思靈敏,不管遇到什麼事,總會想出辦法來應付。雖然知道自己縱然回山也不會為同門所容,但總還盼著有朝一日能光明正大地回山去。可是張正言竟然會想要殺自己,那豈但回山之路永絕,便是中原,也難以立足,只怕要和赫連氏一般,成為人人得而誅之的邪魔外道了。一時間茫然不知所措,以往的機變也蕩然無存。
他話音剛落,卻聽得宗真道:“去找鳴皋子吧。”無心吃了一驚,只道自己聽錯了,道:“什麼?”抬頭看去,卻見宗真恍如入定,端坐在蒲團上,一動不動。他道:“大師,為什麼要去找他?”
“他是你師父吧。我看他對你頗有迴護之情。一山不容,另覓一山。”
無心仍有些茫然,道:“可是……可是他已入魔道……”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萬事終要了結。”
無心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術有正邪,道則一也。大師,多謝指點。”他站起身,深施一禮,道:“師父若迷途不能知返,那也說不得了。”
無心一走,宗真忽地一晃,睜開了眼。他看了看身前,長嘆一聲,道:“惠立師兄,原來你已練成了附身術。”
門開了,惠立走了進來。此時他臉上已有得意之色,道:“宗真師兄,冒犯了。不過附身術老衲也不會,是小徒果毅練成的。”
所謂附身術,便是附於他人身上。本來以宗真功力,果毅根本無法附著在他身上,但宗真重傷之下,功力散盡,竟也著了果毅的道了。
宗真道:“機心生於魔道,師兄,你忘了麼?”
惠立眼中仍是一派得意之色,道:“宗真師兄,孰道孰魔,原本無人說得清。此人已知向善,豈非託此機心之福。”
宗真搖了搖頭,道:“你騙了他,只怕終究是要弄巧成拙。”
惠立正色道:“若他執迷不悟,那正好一網打盡。除魔衛道,本不可妄論慈悲。師兄難道覺得我非青龍之敵麼?”他說著,深深一躬,道:“師兄,多謝了,還請靜養,以後之事,便由我金閣寺獨力擔當。
宗真還要說什麼,惠立已施施然走出門去。門外已有他的弟子在等候,惠立一出門,便對三弟子果智道:“果智,你辛苦一趟吧,宗真大師在此間也已幫不上忙了。”
聽得惠立的聲音,宗真心頭更是一沉,心道:“惠立師兄果然入魔了!”
無心雖然說什麼若鳴皋子迷途不能知返,那他也要“說不得了”,宗真卻著實不信無心會與師父為敵。在山坡上,鳴皋子暗算自己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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