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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還破得起,可要是捉不了妖可是大事。一聽得無心說妖已被收了,他急匆匆趕出來,笑道:“法師!法師!你真是好本事啊!”
無心微微一笑道:“星翁,你讓下人將妖屍收了放進壇中,用火燒化後埋入地下九尺,以後便無事了。”
莫星垣沒口子道:“是,是,是。”伸將向正廳一讓,又道:“法師,請進去喝上一杯,我讓廚房裡做菜了。”
無心摸了摸肚子道:“不必了,方才一桌酒還在肚子裡呢,我也吃不下。星翁,小道士還有事在身,收了這個蛤蟆,請星翁將花紅拿出來吧,說好了,我要現銀,不要寶鈔。”
寶鈔是紙印的,太平時可當現銀用,但現在兵荒馬亂,寶鈔發得多,等如一堆廢紙。無心行走江湖,只靠給人降妖驅邪混口飯吃,只是他年紀甚輕,長得又不穩重,那些想請道士和尚做法事的殷實人家一看他這副樣子,倒有七成當他是個騙子,此番能在莫星垣府中做這一堂花紅三百兩紋銀的法事,已是難得的財喜,他生怕莫星垣會賴賬。
莫星垣道:“這個自然。來人,拿三百兩紋銀過來。”
三百兩紋銀,已是一大盆,近二十斤的份量了。無心將銀子一封封抓過來,每一封都掂了掂,覺得沒有缺斤短兩,便包進包裹,背在肩上,鬆了口氣道:“星翁,令愛被鬼迷日久,請她出來,我給她驅驅邪氣。”
莫星垣見無心一出手,妖物便手到擒來,對這小道士已是佩服得五體投地,自是言聽計從。只是小姐因為被妖物迷了許多日,走也走不動,他叫道:“春仙,夏仙,扶小姐出來!”
兩個小丫鬟扶著莫府的小姐從內室走了出來。莫星垣家財萬貫,人家一說起莫府的小姐,便覺得大家閨秀,自應楊柳其腰,芙蓉其面,花容月貌。莫小姐身材纖細,倒也有幾分楊柳腰的樣子,只是一張臉甚大,若說是芙蓉面,那這朵芙蓉花也該足尺加三的,加上瘦得不成樣子,兩個顴骨高得幾乎要遮住眼睛,實在論不上花容月貌。無心一見這小姐的樣子,微微撇了撇嘴,從懷裡摸出一道符道:“星翁,將這道符化了調在水裡給小姐喝下去,再請大夫來用當歸人參之類補血益氣的藥物調理幾日便好。此間事情已了,小道士也告辭了。”
他說走便走,便要向門口走去,莫星垣跟在他身邊道:“法師,請問尊姓啊?”
道士不比和尚,和尚出家後都是以“釋”為姓,道士卻都有俗姓的。無心也不停步,順口道:“小道士姓什麼也沒什麼打緊,星翁留步。”
他頭也不回,人已走出莫府。他步子邁得不大,走得卻是風快,莫星垣小跑都趕不上他,方到門口,無心已走出數十步外,拐進一條巷子,再也看不到了。
“來一大碗麵,肉要多多的!”
這是個小麵攤,掌櫃小二隻是一個人,正從熱氣騰騰的鍋後鑽出頭來道:“大肉面一碗,五錢銀子。”
無心嚇了一跳:“什麼?五錢?銀子?”
那掌櫃道:“正是,五錢。”他生怕這個小道士沒聽清麵價,明明付不起還來吃,伸出一隻手來,五隻手指張開了像把小蒲扇,以示價錢。
“怎的會這麼貴?我從山西過來,一路上一碗大肉面頂多也不過是十幾文錢。”
“道爺,你怎不知道鳳陽府今年遭災?米價都漲到二兩一石了。”
尋常米價一石也只有二錢五分,如今漲到二兩一石,已是平常十多倍了。無心從懷中摸出幾塊碎銀,掂了掂,咋舌道:“早知道面都這麼貴,就從江西買些大餅過來了。”
他將一塊碎銀扔到案上道:“掌櫃,來一碗吧。這兒五錢還有多,你給我加兩塊肉。”
那掌櫃接過銀子,登時眉開眼笑,道:“道爺是從江西來麼?辛苦辛苦,那兒年成好不好?”
無心道:“也不算好,馬馬虎虎吧,你快點給我下面才是正經。”
“好咧!大肉面一碗,道爺您先坐著,我馬上就下。”
吃麵的人也不多,無心揀了個桌子坐下來。那掌櫃下面果是一把好手,夾了一大筷子乾麵在沸水裡一過,又加了碗冷水。等麵湯一沸,也不用笊籬,就拿筷子一攪,一碗麵就全撩了起來。在裡面加得了大肉,端到無心跟前道:“道爺,面得了。”
一見這碗麵,無心差點叫出聲。那面倒是不少,但上面的一塊肉薄得幾乎風吹得走。他敲敲桌子叫道:“掌櫃的,五錢一碗的面,上面就只有這兩片肉?”
那掌櫃送好了面,將汗巾搭在肩上道:“道爺,你真不知價錢,米價二兩一石,肉價可更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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