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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許諾給他們利錢,更許諾他們今日在城內的一切開銷花費都是楚天承擔了,這些力夫、車伕嘻嘻哈哈的笑著,心滿意足的討論著等會要去哪裡去找自己的老相好,或者去哪個酒樓暢飲幾杯。
楚天一如他在書院所說,和一眾力夫、車伕約好了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後,他就一個人騎著老黃狼去了清流小築,敲開門後整整一個白天就留在了裡面。
淩氏財力雄厚,也是極要臉的人家,一如凌福許諾的那般,快要黃昏的時候,整整十架大車運載著一萬五千兩赤金,準時的送到了清流小築的門前。
一時間整個州城都為之轟動,清流小築的門前人山人海,起碼有數千閒人堵在了門前,目光火熱的看著那十架裝滿了黃金的大車。
在無數人的竊竊私語聲中,楚天面孔酡紅,帶著滿身的酒氣施施然的走出了清流小築的大門,向已經等在門外的力夫、車伕們用力的揮了揮手:“走,出城,回去,回去!”
第十一章 攜重金而招搖過市(1)
楚天是真喝得多了,不僅滿面通紅、髮髻凌亂,往日喜歡插在髮髻上的花朵也不知去向,衣衫更是亂糟糟好似一團抹布,也不在地上打滾了多少次才折騰成這樣。
眾多圍觀的閒人抬頭看看清流小築的匾額,紛紛別有蘊味的‘嗤嗤’笑著。
有膽大的閒漢墊著腳在人群中怪聲怪氣的叫了起來:“楚檔頭好個風月無邊!真正風流!”
楚天‘嘻嘻’打了個酒嗝,渾身毛孔裡都噴出了一股濃濃的酒氣。他的動作比往日裡遲緩了許多,有點僵硬的翻身爬上了一臉嫌棄的老黃狼的背,再次用力揮了一下胳膊。
“出城,出城,金子到手了,出城回家去。你們這群醃莽貨用心些,丟了一塊金子,就打斷了你們的腿!回去了,一個個都有利錢,嘻,夠你們再養一房小的!”
十幾個車伕、數十個力夫咬著牙、發著狠看著十架滿載的大車。
他們和楚天一樣,在州城內的相好處廝混了大半個白天,早就喝得有了七八分酒意。又都是市井上廝混的江湖漢子,一個個腦筋簡單的貨色!
被這十架馬車上整整齊齊碼放著的小箱子刺激到了,這些傢伙一個個眼珠充血、麵皮通紅,大口大口的噴著酒氣,拎著不知道從哪裡尋摸的棍棒、短刀,大咧咧的吼叫起來。
“回去,回去,回家分利錢。,楚檔頭大手筆!”
一群身體搖搖晃晃,渾身酒氣逼人,眼珠通紅猶如瘋狗的車伕、力夫驅趕著馬車,順著大道慢慢向州城的南門走去。沿途無數圍觀人紛紛讓開一條路來,一個一個都用惡狼見到小白兔的目光惡狠狠的盯著這十架馬車。
人群中,州城屠夫行當的檔頭藍屠夫突然探出了半個身體:“楚檔頭,楚檔頭,這都快入夜的時分,你出城做啥子?不如等得明兒個天大亮,召集了夥計們一併回去?”
藍屠夫皺著眉頭,看著這群烏合之眾的車伕和力夫,嘴巴一撇冷哼道:“就這群賊廝鳥,能頂個什麼用?”
楚天眨巴了一下眼睛,眾多圍觀的人,裡面好些楚天平日裡誰的面孔,都是州城各行各業的檔頭,壟斷了某個行當的市井豪雄人物。偏偏這些人,就一個藍屠夫出來勸解自己!
不枉了兩年前藍屠夫的女婿鬧事,夥同了外人想要奪了藍屠夫的檔頭之位,還想害了他一家的時候,楚天拔刀相助,帶著幾個夥計把藍屠夫的女婿和他勾結的人手沉了江。
藍屠夫這個時候能出面叫喚一聲,這就是真正講義氣的人了!
將藍屠夫那張圓乎乎的胖臉記在心裡,楚天故意用力的打了個酒嗝,帶著幾分呆傻之意向藍屠夫拍打著胸膛大聲叫喚起來:“怕甚?怕甚?區區三十里地,一泡尿的功夫就到了,還能出什麼差錯不成?我楚天,在州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還保不住這點東西?”
大手一揮,楚天向藍屠夫笑道:“藍檔頭,改日找你喝酒!”
藍屠夫臉色微微一變,他還要說些什麼,但是人群中好些不善的目光就已經向他落了過來。他身邊有三四個心腹的弟子跟著,盡是膀大腰圓敢用殺豬刀劃拉人肚皮的兇悍之人,但是人群中隱隱有十幾個同樣滿臉兇悍之氣的大漢隱隱圍了上來。
藍屠夫,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向楚天揮了揮手,一臉死灰不再吭聲。
十架大車,還有前面楚天運金鱗大鯉魚回來的十架特製的四**貨車,一共二十架大車分開人群,慢悠悠的向州城南門行去。
州城四邊城門的方向已經響起了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