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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州深山中千年老鐵木製成,足足有一尺厚,連衝城車衝擊都能抵擋幾下的大木門轟然炸碎,無數巴掌大小的碎木片混著大大小小的木刺向院子裡飛去,十幾個在院子裡守著的精壯漢子慘嚎一聲,渾身被碎木扎得猶如篩子。
點點鮮血灑了滿地,一個面門僥倖沒有被碎木炸傷,左臂齊肘而斷的四十歲許漢子猛地拔出腰間橫刀,聲嘶吼道:“哪裡來的賊子?摸摸自己的腦袋,這裡是……”
紅袍男子已經搶先進了院子,見到這漢子拔刀相向,二話不說就是一鐧砸下。
一聲脆響,雷火焦糊味四散,大漢手中百鍛橫刀被炸得粉碎,右臂同樣被炸得稀爛,胸口更是被雷火所殛,被炸得骨肉橫飛,整個上半身都小了一截。
大漢無聲的委頓倒地,面頰兩側垂落的長髮散開,露出了左右顴骨上兩枚雞蛋大小的血色金印。
“,就說這王校尉定然不是好人。”紅袍男子指著大漢臉上的金印笑道:“刺配三千里的賊配軍,定然是在當地惹事生禍的暴民,不放在軍營中謹慎看管,居然被他留在身邊當心腹之人。與賊為伍的,可有好人?”
大隊勁裝大漢闖進了院子,順著兩側遊廊急速向內進院落侵入。
唯有身披鐵甲的大漢站在紅袍男子身邊,笑吟吟的點頭道:“周大人所言極是。這邊荒之地,某些苟且小人對王法總是欠了一些敬畏之心,作出各種違法亂紀的事情,總也難免。”
話是這樣說,鐵甲大漢的眸子裡卻不免流露出一絲不以為然的神色。
州乃邊荒之地,不提四周十萬莽荒中有多少危險,單單州和鄰近幾州交界處的大山中,那密密麻麻的盜匪就不知道有多少,更有‘鎮三州’這樣的巨寇存在。
州的州軍,若只是從民間徵召良家子為兵,這良家子的戰鬥力,哪裡比得上這些犯了重罪,被流放數千裡的暴徒?這些賊配軍往往有幾手不壞的本領,到了軍中極容易嶄露頭角,被州軍校尉收為心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軍營中的勾當,只要能殺人,能打仗,那就是好漢!
反而遵紀守法之類的事情,呵呵,大刀當頭砍下的時候,誰還記得這個?
只不過,紅袍男子是剛剛從京城裡空降的上官,是鐵甲大漢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他可不願意違逆他的意思,但是順著他的口風、討他的歡喜就是。
“蛇鼠一窩,衝進去,控制所有人,但有敢反抗的,一律殺了!”紅袍男子略帶幾分陰森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他拎著銅鐧,大踏步的向牙板聲、女子歌聲傳來的後院走去。
‘喏’的一聲大吼,上百勁裝大漢紛紛挺起鐵矛,結成了三人一隊的格殺陣型,大踏步的闖入了後院。
頓時偌大的院子裡一陣雞飛狗跳,下人們嘶聲怪叫,更有護院保鏢拔刀相向。空中有勁道十足的弩箭破空襲來,院子裡不時響起一聲淒厲的慘嚎,那是護院被箭矢命中。
一陣大亂,一盞茶時分後,原本燈火通明的後院裡,紅袍男子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一張杯盤狼藉的方桌邊,七八個男子被勁裝大漢用鐵鏈捆死了雙臂,脖子上架著長劍,被逼跪倒在了地上。
十幾個丫鬟、歌女被趕去了院子角落裡,被五六條壯漢監視著,哆哆嗦嗦的也跪在了暗影中。有膽小的丫鬟哭哭啼啼的,眼淚水不斷滴落地面,誰也不知道這破家之禍從何而來。
第七章 身兼兩職的學士(2)
被逼跪在地上的男子中,其中三人渾身筋骨虯結,手掌上有著厚厚的繭子,分明是平日裡舞刀弄槍慣了的莽漢。他們齜牙咧嘴的看著四周全副武裝的勁裝大漢,額頭上不斷有冷汗滲出。
另外四人卻是衣衫華麗、體態豐盈,手掌上白白淨淨的,一點兒磨損都沒有,腰帶上也都懸掛著各色金玉飾物,顯然身家豪富,不是普通人家出身。
他們和這些莽漢混在一起,齊聚一地半夜宴飲,著實有點奇怪,雙方身份,根本就不搭配嘛!
剩下的一名男子則是身高將近九尺,面板黧黑猶如煤炭,兩肩後的肌肉極其發達,猶如兩對兒翅膀蜷縮在肩胛骨後,正是州城州軍裡面四大領軍校尉中,被人稱為‘穿雲虎’的王麒。
固然胳膊、腿上都纏著鐵鏈,又被七八個大漢用長劍架著脖子,四周高樓上還有起碼三十支弓弩鎖定了自己,王麒依舊大吼連連,身體不時掙扎。
“廷尉府又如何?俺王麒從未做違法亂紀之事,你有何職權膽敢拿我?”王麒看著紅袍男子大聲怒吼:“周流雲,我認得你,你是山書院新來的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