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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兩回,不見答應。又一同飛回石上,照樣說了幾遍,仍無應聲。再看他存身的樹根石隙,外面是藤蔓香蘿掩覆,一株老的松樹當門而植,壁苔長合,若從外看,簡直看不出裡面還有容身之所。再披藤入視,那糠隙寬只方丈,卻甚整潔,松針為蓐,鋪得非常勻整。靠壁處松針較厚,拱作圓形。三人恐有變故,早將劍光放出,光華照處,隱隱看見石壁上有一道裝打坐的人影子,身材比適才所見嬰孩要大得多,此外空無所有。又祝告了幾句,仍無動靜。金蟬提議,分出莊易在崖底防守,笑和尚在崖頂了望,自己卻埋伏在側,一有動靜,上中下三面一齊會合,好歹要知道他到底是人是寶,不然決不甘休。分配已定,一直等到天黑,仍無動靜。因為再過一會,便是笑和尚發現銀光之時,莊易往常所見,也差不多是這時候,所以並不灰心,反而聚精會神,守候起來。誰知半夜過去,依然是石沉大海,杳無影蹤。
轉眼天將黎明。今晚不比昨晚清明,風霧甚大。崖頂上笑和尚因為地位最高,有時還能看見星月之光。崖下莊易立身最低,也不過是夜色冥濛,四外一片漆黑。惟獨苦了金蟬,身在崖腰危石上面,正當雲霧最密之處,不多一會,衣服盡都沾溼。雖然修道之人不畏寒侵,又生就一雙慧眼,可以洞察隱微,到底也是覺得氣悶難受。天光明後,知道暫時不會出現,便招呼崖上笑和尚與崖下莊易,同到危石上面。因為渾身透溼,又沾了許多苔蘚,甚是難看,便對笑和尚道:〃這東西想是存心避著我們。你一人且在這裡,不要走開。容我去尋一溪澗,洗上一個澡兒,就便將衣衫上面的五顏六色洗了下去,趁著這熱天的太陽,一會就曬乾了。
今晚他再不出現,我非連他的窩都給拆了不可。〃笑和尚、莊易見金蟬一身通溼,沾滿苔痕,說話氣忿忿的,鼓著小腮幫子,甚是好笑。
等金蟬走後,笑和尚和莊易使了個眼色,然後說道:〃蟬弟雖然年幼,從小便承掌教夫人度上九華,修煉至今,怎麼還是一身孩子氣?穴中道友耽於靜養,不樂與我們見面,就隨他去吧,何苦又非逼人家出面不可?少時他回來,他一人去鬧,我們已守了一天一夜,且回洞歇息去吧。〃莊易會意,點了點頭,二人一同飛身上崖,且不入洞,各尋適當地位藏好,用目註定下面。約有半盞茶時,先見危石松樹隙後,似有小人影子閃了一下。不一會,現出全身,正與昨晚金蟬所見小孩相類,渾身精赤條條,宛如粉裝玉琢。烏黑的頭髮,披拂兩肩。手上拿著一團樹葉,遮住下半身。先向上下左右張望了一下,倏地將腳一頓,直往天空飛去。日光之下,宛似灑了一溜銀雨。笑和尚也不去追趕,徑對莊易道:〃果然金蟬弟所料不差,這小孩確非異類。看他天真未鑿,年紀輕輕,已有這麼大本領,他的師長必非常人。只不明白他既非邪教,何以不著衣履?這事奇怪,莫非此人師長沒有在此?昨晚蟬弟守株待兔,他卻仍在穴內,並未走開,如非巖下另有間道,必是用了什麼法術,將我等瞞過。如今我們已看出他一半行徑,只須趁他未回時,到他穴內潛伏,便可將他攔住相見。如能結為好友,或者拉他歸入本門,也省得被異派中人網羅了去。〃說罷,同了莊易,飛回懸石,潛身樹後穴內藏好,暗中戒備,以防又和昨日金蟬一樣,被他遁走。
又待有半個時辰過去,忽聽風雷破空之聲,往石上飛來。笑和尚見金蟬迴轉,恐他警覺小孩,自己又不便出去,正想等他近前,在穴口與他做個手勢,叫他裝作尋人上去時,金蟬已經收了劍光,落到石上,臉上帶著一臉怒容。一眼看見笑和尚在穴口探頭,便喊道:〃笑師兄,你看多麼晦氣,洗個澡,會將我一身衣服丟了。〃笑和尚一看,金蟬穿著一身小道童的半截破衣服,又肥又大,甚是臃腫難看,果然不是先時所穿衣履。因已出聲相喚,只得和莊易一同走出問故。金蟬道:〃我去尋溪澗洗衣浴身,行至靈玉崖附近,見下面馬熊、猩猿正在撕裂人屍,因為日前才行告誡,怎地又殘殺生靈?便飛身下去,想殺幾個示做。那些猩、熊一見我到,竟還認得,紛紛歡呼起來。我心裡一軟,手才慢了一些,否則又造了無心之孽。原來它們所撕的,竟是那日所斬的妖童,它們也未嚼吃人肉,只不過撕裂出氣,它們身受其害,也難怪它們。我只略微警戒幾句,逼著它們扒土掩埋。我又見那妖童所穿衣服雖剩半截,又有泥汙,因為猩猿是給他先脫下來再撕裂的,尚是完好。又見一隻小猩猿穿著一條褲子,更是乾淨。想起昨日所見小孩赤身露體,我便將這身衣褲取來,打算見時送他。到了靈玉崖那邊,尋著溪澗,連我衣服,一齊先洗淨,擇地曬好。還恐猩、熊們無知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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