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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來,先將三老入殮。等愚兄稍好,再行扶樞回川便了。〃
曼娘又問少年獵人可是姓魏。少年獵人聞言,甚是驚異。曼娘又把他夢中譫語說出,少年獵人才道:〃我正是魏達。我生父魏仲漁便是那位道爺。我寄父也姓魏,名叫魏大鯤,便是給你治傷的老年獵人。此中因果,只再說一個大概。當初我母親和我生父、寄父全是鐵手老尼門人。我生父是鐵手老尼的親侄子。我寄父雖然姓魏,卻是同姓不同宗。我母親原和寄父感情最好,叵耐鐵手老尼定要我母親嫁給我的生父,我母親遵於師命,只得嫁了過去。兩三年後,便有了身孕。我父親素性多疑,見我母親嫁後仍和寄父來往,老是有氣,因為是同門至好,不便公開反目,含恨已非一日。我母親也不知為了此事受過多少氣。偏我寄父感情太重,見我母親未嫁給他,立誓終身不娶,又時常到我家去看望。這日正遇上我父親奉師命出了遠門,那晚又降下了多少年沒有下過的大雪,所居又在深山之中,除了飛行絕跡的劍仙萬難飛渡。我母親和我寄父無法,只得以圍棋消遣,坐以待旦。第二日天才一亮,寄父便要回去,偏我母親要留他吃了點心再走,這一吃耽誤了半個多時辰。出門時正趕上我父親冒著大雪回來,到家看見我母親正送寄父出來,因在原路上並沒見雪中有來的足印,知我寄父定是昨夜未走,起了猜疑。當時不問青紅皂白,拔出兵刃就下毒手。我母親同寄父知道事有湊巧,跳在黃河也洗不清,只得暫顧目前,避開當時的兇險,日後等我父親明白過來,再和他說理,於是二人合力和我父親交手。要論當時三人本領,只我母親已足夠我父親應付,何況還有我寄父相助。不過二位老人家並不願傷我父親,好留將來破鏡重圓地步,只圖逃走了了事。偏我父親苦苦追趕,拼死不放,口裡頭又辱罵得不堪入耳。眼見追到離師祖住的廟中不遠,恐怕驚動師祖出來袒護,雖然心中無病,形跡卻似真贓實犯,分訴不清,師祖性如烈火,絕難活命。我母親只圖避讓,不肯還手,一個不留神,被我父親用手法打倒。寄父急於救我母親,趁空用暗器也將我父親打倒,將我母親救走。我母親當時並未見我父親中了寄父的暗器,只以為他是被雪滑倒。逃出來了才得知道,大大埋怨我寄父一頓,說是他不該打這一鏢,將來夫妻更難和好。絮聒了半天,末了並未和我寄父同走,自己逃往一個山洞裡面住下,一面託人求師祖給她向父親解說。誰知師祖本來就疑心我母親嫁人不是心甘情願,又加上有我父親先入之言,不但不肯分解,反將我寄父同母親逐出門牆。
〃我父親吃了寄父的虧,立志煉毒藥暗器,非報仇不可。幸而他打算先取了寄父的首級與我母親看過,再殺我的母親,所以我母親一人住在山洞之中,未曾遭他毒手。光陰過了有好幾個月,忽然產前身染重病。起初怕我父親疑上加疑,想將孩子生出後再行乞憐,求他重收覆水,所以並不許我寄父前去看望。一切同門也都因師祖同我父親說壞話,全無一人顧恤。只我寄父一人知我母親冤苦,雖因我母親再三說不準他前去相見,他怕父親暗下毒手,擇了附近偏僻之處暗中保護。每日一清早,便將應用的東西飲食給送到洞門外邊,卻不與母親見面。母親先還以為是同門好友背了師祖所為。後來實在病得人事不知,我寄父又送東西去,連送兩日,見我母親不出洞來取,怕出了什麼變故,進洞一看,我母親業已病倒床上,人事不知了。寄父知她夫妻決難重圓,救人要緊,索性不避嫌疑,晝夜辛勤服侍。他本從師祖學醫,能識百草,知道藥性,醫治了一月,母親居然在病中臨產,生下我來。在半個月上,神志略清,起初看見我寄父還是又驚又怒。後來問起以前每日送東西食物同病中情形,未免感我寄父恩義,事已至此,只得從權。等到產後病癒,一見我是個男孩,胸前肉包紅痣和我父親身上一樣,甚為歡喜。將養好後,二人商量了一陣,仍由寄父抱著我送母親回去見父親說明經過。才一見面,我父親不由分說,便將弩箭、飛刀、金錢鏢一手三暗器劈面打來,若非寄父早有防備,連我也遭了毒手。當時他見手中暗器俱被寄父接去,知道雙拳難敵四手,便說:'無論你們說上天,奪妻之仇與一鏢之恨,也是非報不可。除非你二人將我打死。'要我們三年後再行相見。寄父、母親無奈,只得又逃了回來。母親一則恨我父親太實薄情,二則知道寄父愛她甚深,又沒有絲毫邪心,自己已是無家可歸;後來又聽得師祖就在當年坐化,我父親拜在一位姓歐陽的道爺門下,煉就許多毒藥暗器,拼命尋他二人報仇:一賭氣,便再嫁給我寄父。他二人雖然同居了三十年,只不過是個名頭上的夫妻,彼此互相尊重,從未同衾共枕過。以前的事也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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