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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如此狂放,如此亢昂,卻在呵呵的笑聲裡流露出一種十分強烈的輕蔑又譏誚的意味,
彷佛剛剛才聽到一段荒誕不經的滑稽故事一樣。
倪良憤怒的道:“朱世雄,什麼事值得你這麼好笑?”
忍住了笑,朱世雄抹著溢在眼角的淚水,仍然想笑:“我眼前,光天化日之下,就
在我眼前,竟活活的站著一雙呆鳥,偏又淨放些叫人噴飯的狂屁,自家業已把腦袋伸進
了虎嘴,卻還以為虎心舉手可摘,姓倪的,這等楞頭楞腦怎不讓我笑得前俯後仰,直不
起腰來?”
倪良陰森的道:“你是指我們兄弟兩個?”
朱世雄眼珠子四轉,故作訝然之狀:“除了二位,莫不成你們還看到別人?”
賀明仁不屑的道:“姓朱的,你自喻就是那頭虎?”
搖搖頭,朱世雄笑玻Р'的道:“我不是,但我得十分誠懇的向二位做個忠告,當二
位明明白所衝撞的人是什麼樣的主兒,就最好不要肆言無忌,徒放狂言,否則,犯克當
然不說,叫我這瞭解底蘊的人聽在耳中,就免不了感到可笑之至;一笑你們不自量力,
胡說八道,二笑你們神智不清,昏頭昏腦,三笑天下之大,為何偏生兩個這等瞎眼迷心
的人,真是兩頭絲毫不會察顏觀色的土驢!”
緩緩轉過臉去,倪良注視著馬上的燕鐵衣,僵硬的問:“你,又是何方神聖?”
朱世雄大笑著插嘴:“我操,這也叫混世面的?你們列住在這一畝三分地沾葷染腥,
秤金分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逍遙快活這一陣子,弄到頭來卻竟不認得馬上的人物
是誰?混回去囉,真叫越混越回去囉!”
賀明仁怒叱道:“沒有問你,少在這裡攪合!”
雙目中光芒如火,倪良重重的道:“我在問你,你到底是什麼來路?”
燕鐵衣一直遠眺的視線,這才悠然迴轉,他望著倪良,安詳更且淡漠的道:“倪良,
在黑道上,你們也算得上是一號人物,但我卻驚異於你們的判斷力竟低劣至此——反應
遲鈍與觀察粗略,便往往是這一行中致命的悲哀,你們混得出名堂來,實在令我不解。”
倪良額頭上暴起青筋,他狠毒的道:“你居然敢在我面前倚老賣老,硬充人王?”
燕鐵衣平靜的道:“我知道你們是誰,你們卻不明白我乃何人,而我來到這裡,更
且用此般語氣態度對待你們,如果我不夠分量,我豈會這樣做?”
賀明仁忍不住答腔:“朋友,亮個底吧,我們可不是由人嚇唬著長大的!”
燕鐵衣道:“你們劫來的那票銀子,是不是能夠原封退還?”
“格登”一咬牙,賀明仁厲聲道:“先亮你的萬兒,這和那票銀子毫無干係!”
燕鐵衣道:“不,干係很大,在我尚未報名露底之前,我將遵照江湖道義,給你們
一個折價的機會——我要告訴你們,這是你們唯一的機會,而也必然是值得的,設若各
位自甘放棄,當然我仍要亮出我的名姓,不過,到了時候,十二萬兩銀子的歸還,你們
就決無選擇的餘地了!”
倪良突然暴烈的道:“你以為你是誰?你又當我們是那一等的酒囊飯袋?大言不慚
的東西,就算你生得三頭六臂,具無邊法力,我們也斷不含糊!”
燕鐵衣安詳自若的道:“如此說來,你們是不肯折價的了?”
朱世雄忍不住叫道:“大當家,原本我們就沒打算讓他們討秤頭,十二萬銀子是一
文也不能少!”
燕鐵衣一笑道:“規矩不可輕忽,機會給他們了,是他們自己不要,我們且先站穩
腳步,接下來就無妨放開手幹,正如你適才所言,這叫先禮後兵。”
鋼扇在手上一晃,金鐵鏗鏘聲裡,賀明仁大吼:“我叫你這一對狂夫演得好雙簧,
黑吃黑的把戲竟然玩到了我們頭上?那票油水只要你們能沾上一點半點,我這賀字便倒
過來寫!”
倪良冷硬的接道:“十二萬兩銀子一分一厘也不退,折價更是免談,這個回答該夠
明白了;現在,除了朱世雄,你又是那個鼠洞鑽出來的二流子貨!”
嘆了口氣,燕鐵衣道:“好吧,我原就是從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