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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鐵衣道:“看來,這種藥物裡含有不輕的麻醉分量,近似給人喝多了烈酒!”
白翲雲正色:“堪堪相似卻不盡相同,燕老弟,有些人喝了酒只會睡覺,任什麼精
神反應也沒有,而‘奇幻散’仍能令人保留部分直覺,更進入虛幻態之中,妙用更見高
明。”
朝四周打量著看,燕鐵衣道:“到時候我與長牧是否需要避開?”
白飄理雲道:“不必,你二位只要朝黑影裹坐,別出聲就行了,在那種情形下,他
不會注意到你們的。”
倚在石壁上沉沉而睡的樊大空,鼾聲更響亮了,呼嚕不息裡,他好象還在作夢,面
孔的表情不時變化,偶而還喃喃囈語著什麼。
屠長牧恨恨的道:“只看他這副德性,我就忍不住想拗斷他的脖頸!”
燕鐵衣安詳的道:“別激動,白老的做法,要比拗斷他的脖頸更有意義————須
知死人對我們是毫無用處的!”
站起身來,白飄雲活動著手腳,邊笑道:“屠兄稍安毋躁,只一會功夫,你就會知
道留著這廝該有多妙,他既為‘修樂道’我們大夥將跟著樂上一樂了!”
幽淡的火光在微弱的閃動著,火苗子顯得明滅不定,發出那種青瑩暗綠的光華夾帶
著森森鬼氣。
山洞曲折,青燈焰芒的光度映然之外,便是一片深濃的黑暗,詭異的,不可預知兇
吉的黑暗。
洞裡的空氣似也在應合著這樣的恐怖氣氛,忽然間宛如變得寒瑟了,那是一種冥寂
的,妖魅的,就像一雙眼睛在虛幻中盯視著你,令人毛骨悚然。
有風在流瀉,輕輕的風,風透過壁隙之間,還發出虛渺的嘯號,似哭似咽。
於是,一抹紙長的白影幽靈般自黑暗中飄出,模糊的影子偏有一把濃郁的黑髮,黑
發在拂動,櫬含著那隨風迎舞的白幡————招魂的白幡。
白影在低呼,聲音悠長卻透著無比的悽哀:“樊大空……樊大空……樊大空……”
倚壁而睡的樊大空驟而停止了鼾聲,嘴唇嗡合,身體開始不停的抖動,眼皮也在一
下緊似一下的輕跳。
白影在樊大空身前浮走,一邊低呼他的姓名,片刻之後,樊大空終於緩慢而吃力的
睜關兩眼,帶著空茫又迷惘的神色凝視前方,逐漸的,又轉向遊動的白影。
招魂幡輕揚著,白影慢慢移動:“你該走了,樊大空,我是來接引你去幽冥之府的
使者……”
樊大空好象在掙扎,在抗拒,他含混的聲音裹有著無可掩隱的恐怖:“不……不……
我沒有死,我不能死。”
白影的呼叫聲更加尖銳了,尾音拉得又長又狠厲:“你死了……他們已經把你毒死
了,樊大空,你再要不走,錯過輪迴轉世的辰光,就會變做孤魂野鬼,永無超渡之日。”
雙手往虛空中抓舞,樊大空滿臉駭怖之色,他瞪著眼,喉頭響動著嗚咽:“我死了,
我……我真的死了麼?”
悽顫的聲音叉在他耳邊繞回:“看清楚,樊大空,這是黃泉道,是九幽路,直通地
府冥界,亡魂冤鬼都要經過這一途,你的朋友也在前面等著你,走吧,樊大空,走吧……”
艱辛的站立起來,樊大空的模樣似一個夢遊者,他哺哺著道:“走吧……是的,走
吧,遲早都要走,遲早都要走啊……”
白影擺動著招魂幡,幡下的符指引導首樊大空顫巍巍的打轉,只是繞看那幽暗的火
焰打轉,然而樊大空的表情卻彷佛十分勞累,像是跋涉了千里長途那樣勞累!
一個錦衣斑爛的身影便突兀的阻擋在樊大空面前,那身影混身是血,看上去猩赤褐
紅中一團模糊,青線的火苗子似在他的四周閃映,那回眩的光芒,更加反櫬出這身影的
幽忽虛幻,獰惡裹泛著這般湮遠渺茫的悲哀。
樊大空雙目突瞪著,喉嚨裹‘刻’‘刻’有聲:“‘修玄道’四師兄……”
血汙的身影腔調低啞又蒼涼:“大空,我已經在這裡等你根久了,這裡很冷,很暗,
又很寂寞……”
樊大空絕望的喊著:“四師兄,我們真的已經死了?”
身影在搖晃,看上去像在飄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