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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鐵衣冷冷的道:“只怕未必師出有名!”
梅逸竹淡淡的道:“我剛才已講過了——人的立場不同,自然觀念迥異。”
燕鐵衣深沉的道:“梅先生,錢財可以買你的清高,淡泊,可以買你的尊嚴,武功,甚
至也能夠支配休的良知?”
雍容的一笑,梅逸竹坦然道:“我不諱言——如果數目出得夠的話,可以;天下之大,
恐怕非我獨然!”
燕鐵衣失望的道:“既是如此,我就無話可說了。”
梅逸竹和悅的道:“你也是個人物,燕老弟,與你為難,我深覺歉然。”
燕鐵衣苦笑道:“賈致祥既已買去奶的一切,梅先生又何妨將此‘歉然’一併出售?”
梅逸竹輕輕的道:“燕老弟,你很倔強,也很大膽。”
柳殘陽《梟霸》
第五十二章 驚顏色 天外之天
唇角微微抽搐了幾下,燕鐵衣表情陰晦的道:“因為我頂撞了你?梅先生,這不是倔
強,也不叫大膽,只是因為我理直氣壯,於心無愧!”
梅逸竹平靜的道:“那麼,我就問心有愧?”
燕鐵衣生硬的道:“你自己應該更明白,梅先生。”
略顯空茫意味的一笑,栴逸竹道:“真是後生可畏了,燕老弟,白泰山的師父‘玄火
叟’俞陵,當年脾氣最是暴躁,可是連他也不敢衝著我說狠話;像以前名重一時的‘黑蠍
子’劉半奇,‘蛇嶺雙絕’李光武,李光文,‘神腿’孫義等人,任何時地見了我也是規規
矩矩,恭謹有加……,年代不同了,想不到在幾十寒暑以後的今天,居然冒出你這樣一個半
大娃子來對我談道理,說良心……”
在梅逸竹口中提起的這些個人,全是當年武林道上盛名喧嚇的奇才,或是江湖正邪兩途
中獨霸一方的大豪,而這些人在他說起來,竟也是那樣的平淡尋常,似乎只是在和一個老朋
友敘述兒輩們的日常素行一樣,語氣安詳又柔和,更帶著一股自嘆老大的意味。
當然,燕鐵衣不會不知道梅逸竹所說的,這些比他出道至少早了三四十年的前輩,他也
暗裡戒惕於梅逸竹自誇身價的暗示,但他卻並不含糊,從來,他就是如此——寧肯流血,也
不能屈忘!
燕鐵衣也有他的打算——儘管梅逸竹的神態、語氣、舉止、甚至在現身之際這一手功夫
的賣弄上,在在令表示出他的輩分,藝業已是到達登極之境,然而,燕鐵衣好歹總要掂掂對
方的分量,探一探真假,如果說,光憑這些表面上的徵狀就能嚇退了他,那是決不可能的事!
人外有人也好,天外有天亦罷,燕鐵衣是認了命了,無論眼前他是否不幸撞上了剋星,
也只有硬著頭皮朝上撞啦!
吸了口氣,他道:“梅先生,我並沒有絲毫不敬之意,我只是向你闡明,一個做人行事
的道理,是與非,尚在你自己揣摸斟酌——”梅逸竹和藹的道:“孩子,做人行事的道理我
比你知道得更多,無須你來指點,難道說,在我這一把年紀,還有什麼看不透,摸不清的事
麼?”
燕鐵衣抑制著聲調道:“容我斗膽直陳——梅先生,有關金錢的意義及取捨之道,恐怕
閣下就多少有所未能參透之處。”
笑了,梅逸竹道:“不然,我已說過,我們彼此之間立場不同,觀念自亦有異;我所做
的,我認為十分正確,便如同你之所為,你他覺得十分正確一樣。”
說到這裡,還有什麼可以勸諫的呢?燕鐵衣感慨甚深的太息著,沙啞的道:“梅先生,
你是勢必要動手的了?”
梅逸竹由樹梢上俯視著下面,他的兩隻眼睛黑得透亮,但是,卻缺少某種生氣的木然凝
盯著一點不動:“看來,這是不可避免的——燕老弟,而且我必須傷害你。”
燕鐵衣大聲道:“一旦展開搏殺,栴先生,我亦並未奢望你能手下留情!”
梅逸竹心平氣靜的道:“不要激動,燕老弟,我是個不善虛行妄言的人,讓我把我的心
意告訴你,原先,我只想將賈致祥所要的東西替他取回,再把你生擒押交‘十全山莊’並沒
有要傷害你的意思,可是,現任我的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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