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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朝著上面的八角亭攀行而至,四名黃衣大漢兩前兩後的
引隨著,中間走著的這四位,在前頭的是個高大魁梧,生像尚稱端正的華服青年,他塊頭不
小,卻偏在手上輕搖著一把金骨絲面的水磨折扇,邁著斯文步,再襯上他略嫌黝黑的面板,
便予人一種不類不倫的感覺——那把摺扇,遠不如換成一根齊眉棍握在手上來得貼切些!
緊靠著這大個子華服青年的一位,是個年約五旬,也穿著一身錦裳的赤臉胖大老者,花
白的頭髮紮成條條細小的辮子,怪形怪狀的有如滿頭小蛇般盤在頂上;在他後面,又是一個
油頭粉面,吊眼削腮的少年郎,第四位,便是那凹目塌鼻,形容猥瑣的瘦小人物了。
在燕鐵衣的含笑注視下,主僕八人,幾乎是大搖大擺擺的來至亭外,那手摺扇的高大青
年搶前兩步,正眼也不看亭中的燕鐵衣,只衝著板起一張俏臉的江萍長揖為禮,堆滿諂笑的
拉開嗓門道:“二小姐,多久不相見啦,真個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自從半月之前登門造
訪,吃了二小姐的閉門羹後,害得我回到家裡,茶飯不思,夜難成寐,不但身子益見消瘦,
連神智也時而恍惚,上天憐我一片痴誠,竟於此時此地,巧遇二小姐,慰我相思,償我心
願,豈不是前緣早定?所以,二小姐,我——”
實在忍不住了,江萍冷冷的打斷了對方的話:“你?你說什麼?滿嘴胡言,狀若瘋癲,
易連順,你還有沒有一點教養,知不知一點羞恥?你若不怕遭人鄙視,也就不替你易家祖上
的名聲著想?”
哈哈大笑,這位易連順像是捱罵慣了,絲毫不見惱怒的涎著臉道:“二小姐,不是我沒
有教養,更非我不知羞恥,只是魂縈夢繫,相思太重,人到這等光景,神情日見異常,眼睛
所見,心頭所想,則除了皆是伊人倩影,別無所餘,越是狀若瘋癲,便越顯我專注之誠,用
情之深……”
江萍又是氣憤,又是窘迫,又是擔憂——她生恐引起在旁的燕鐵衣什麼誤會,那豈不是
冤枉大了?她急切的提高了聲音:“易連順,易江兩家,已是多年世交,請你顧全兩家的顏
面,不要再胡鬧糾纏下去好嗎?大庭廣眾,你連這一點尊嚴都不維持?”
易連順依然笑容可掬的道:“是了,二小姐既是嫌這裡人多口雜,我倆何不換個清靜所
在細細談談?也好讓我一傾衷曲,盡表思懷……”
一跺腳,江萍咬著牙,臉若青霜:“你——你簡直不要臉!”
易連順面不改色的道:“但得二小姐垂青,生平夙願已償,更不枉來此人間世上一遭,
若得見憐以慰痴誠,這張臉要與不要,俱無相干……”
那油頭粉面的年輕人這時也湊了上來,嘻皮笑臉的道:“呃,江姑娘,你可也該朝遠處
想想,我們易大哥祖上與尊府乃是世好,當年一同在朝為官,後代沿傳,地方上亦都是舉足
輕重的仕紳大老,門當戶對不說,我們易大哥更是堂堂一表,文武全才,再加上對江姑娘你
如此刻骨思慕,一片痴情,這般合宜的人選,你挑著燈籠又到那兒去找?若尚不依,我怕你
要後悔莫及呢。”
江萍憤怒的道:“小蠍子,你更不是好東西,少在那裡油腔滑調,推波助瀾,誰不知道
你和易連順向來是一搭一擋,狼狽為奸?易連順的多少壞主意都是你在背後替他出的!”
怪叫一聲,這“小蠍子”喊起冤來:“哎喲,我的二姑奶奶,這可是冤死我啦?我‘小
蠍子’胡謙乃是個處處為人設想,把一顆心放在正中的君子人物,一片善意撮合這段大好姻
緣,卻換來這口黑鍋背上,豈不令人憾然?”
江萍恨恨的道:“不用裝腔作態,小蠍子,你人如其號,是一點不假的一條小蠍子,又
毒又狠又陰損,滿肚子壞水!”
那胡謙沖著易連順一擺手,做功十足的嘆了口氣:“易大哥,你可也看見了?小弟我為
了你簡直被人罵得半文不值啦,這又有什麼法子呢?為朋友不惜兩肋插刀,又何況是咱們這
份交情?罷,罷,認了也罷。”
易連順趕忙慰藉著道:“小胡,一切看在為兄的面上,你就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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