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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鐵衣把聲音放低,好沉厚好沉厚的道:“你是對的,
朱兄,你正是我所希望的樣子;立身兩道,寄命草澤,求的亦無非是個公理,講的原也
就是道義二字,所謂骨格節操,同道不同,亦便區分在此了!”
朱世雄轉憂為喜,卻仍撫著胸口道:“幸得大當家諒解,我還以為我做錯了。”
燕鐵衣平緩的道:“我只是試探你,看看你是否表面功夫,心口如一,兩萬銀子是
個極大的誘惑,但是銀子好拿,品格便不值了,朱兄,擇善固執,朝該為的去為,莫苟
且,勿動搖,不受外來的影響,這才是正名江湖的不二法則!”
朱世雄感受深刻的道:“道上打滾了許多年,也不曾有人給我點明這些道理,承蒙
大當家不棄。我朱世雄受教了。”
這時,店掌櫃把泡好的新茶連同茶壺恭恭謹謹的捧了上來,他對朱世雄神態之敬畏,
舉止之崇欽,就差沒當座菩薩像供香膜拜起來,連往後退都是躬腰拱肩。
燕鐵衣微哂道:“你看,俠行義為,總是受人尊敬禮遇的,既便一個荒村陋店的東
主,也知道該對扶危鋤惡之士保持其欽仰之概。”
朱世雄站起來先為燕鐵衣斟茶,邊有些靦腆的道:“大當家,你可別調侃我,就幹
了這麼一丁點事,算得上什麼呢?比起你的所行所為來,我就好象……好像……呃,對
了,腐木瑩光,與當天皓月,簡直相差不能以道里計了。”
左手輕撫杯沿以表謝意,燕鐵衣用右手端杯。
淺啜一口,安閒的道:“不然,我們各有立場,背景與出身也有所不同,有的事我
或者做起來順理成章,在你而言便難能可貴了……”
頓了頓,他又繼續說下去:“譬喻方才的事,你本人就是‘老橫’出身,響噹噹的
大行家,目前正遭受錢財上的煩惱,又是在救人之後獲到回報之酬,雖則照道理,依規
矩講是不該拿這筆錢的,但在實際的需要狀況下,有幾個人守得住,把得牢?而你卻堅
持到底,不為所動,這就相當難能可貴,如果一樣的情形換成是我,我雖和你做法無異,
由於種種客觀的條件不同,也就沒這麼稀罕了。”
朱世雄笑得不大好意思:“我也想到過,正如大當家所言——銀子好拿,意義就欠
缺了,品格更不值啦,咱們既要幫人,可不作興這麼個幫法。”
燕鐵衣頷首道:“說得是,我們要拿該拿的,取之無愧的,這才心中安暢,神明無
疚;天一亮,‘金家店’就會有一筆銀子在等著我們,那才叫妥當。”
朱世雄道:“大當家,借了可要還的哪。”
喝了口茶,燕鐵衣道:“誰說不還!”
雙眉輕揚,他又接著道:“當然由我設法來還,你不必操心。”
朱世雄憂慮的道:“大當家用什麼法子來還呢?你的情形我知道,‘青龍社’底子
厚,進帳豈是不錯,但那是公家的錢啊,大當家可不能拿來填補我闖下的紕漏。”
燕鐵衣正色道:“我怎會隨意調支組合的公款?若是我有這樣的打算,也犯不著費
如許周章了,只要我一聲交待,組合的銀子還少得了一分?我就是不願開這個例,方才
另外合計著其它的辦法。”
嘆了口氣,朱世雄道:“大當家,我擔心將來你為我‘作蠟’啊……”
笑了笑,燕鐵衣道:“你寬懷吧,我自信有法子償還這筆錢,而且法子還多得很呢。”
朱世雄愁眉苦臉的道:“恐怕我篤定是要牽連大當家了,四萬兩銀子不是小數,而
銀子是白的,人的眼珠是黑的,大當家再有妙計,錢還是得點出來。”
兩肘頂靠桌面,身子往前湊近,燕鐵衣低笑道:“朱兄,你不必犯愁,其中奧妙,
就不是你這獨腳飄晃的強梁所能深切體會的了;我向人借了這四萬兩銀,點實數歸還債
主當然最好,否則,另有好些種變通的法子,乃是對方同樣歡迎的,包管十足頂抵,更
叫借錢的主兒眉開眼笑,道謝不迭!”
朱世雄不解的道:“大當家,竟有這樣的事?”
燕鐵衣道:“讓我說給你聽,假如到時候我湊不出數目來還給人家,卻又不能失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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