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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之中,然後在此前提下,以百科全書式的文化視野進入歷史的空間,開始了從荷馬時代起一直到當下的追溯與探尋。但是,但丁同時也承認了人的理性的有限性與神的權威的無限性,這正如他在《神曲》裡面藉助古羅馬詩人維吉爾之口所說的那樣:“誰要是希望人的理效能夠走遍三位一體的神所走的無窮的道路,誰就是瘋狂。”在這裡,維吉爾的形象實際上就是但丁的自我寫照,因為他們都同屬於荷馬以來“歌王的赫赫一派”,而但丁自視是“我成為這些大智中間的第六個”!
這裡的“歌王”,也就是大詩人的史詩性吟唱,具有對人類的生存狀態,特別是對文化發展的各方面,進行整體綜合性表達的藝術效果。如果說從荷馬到維吉爾,他們的吟唱展現出了希臘文化與羅馬文化,希臘人與羅馬人,在不同時期與不同區域內的,五光十色而又豐富多彩的生活長卷,那麼,但丁的吟唱則更加著重於進入中世紀以來天主教教會全面影響下的複雜而多樣的個人心路歷程。這正如《神曲》的開篇所說:“正當我們人生旅程的中途,我在一座昏暗的森林之中醒悟過來,因為我在裡面迷失了正直的道路。”
全詩的第一句“正當我們人生旅程的中途”,不僅典出《聖經·舊約·詩篇》之中的詩句“我們一生的年日是七十歲”,來說明但丁創作《神曲》的時間正好是他35歲的時候,即公元1300年;更表明全詩將在能夠儘量地體現出《聖經》文字內涵的狀態之中進行吟唱,因而在全詩結的時候,但丁要充滿激情地傾訴:“我的慾望和意志已像均勻地轉動的輪子般地被愛推動!”這正是對於《聖經·新約》“四福音書”所闡發的上帝之道精髓的當下輝映。當然,但丁對於《聖經》進行的詩意把握,具有鮮明的個性色彩,這也是他在對從歷史文化到現實生活進行全面而認真的深入體驗與嚴肅思考之後,所擁有的理性精神與虔誠信仰。
因此,但丁在《饗宴篇》之中,在《聖經》的啟示下要說“我相信在身體組織最健全的人,達到這頂點總是在三十五歲”,以表現出“歌王”的自信,更要說“去掉理性,人就不再成其為人,而只是有感覺的東西,即畜牲而已”,以表達出“大智”的自覺。而所有這一切都是為了《神曲》的吟唱:“我要把在神聖的境界我有力量珍藏在我心中的一切組成我吟詠的題材”,以讚美“萬物行動之源——上帝”。這就表明了只有那些具有純粹理性的人,才有可能在對於上帝的堅信之中蒙受最大的神恩,因而理性的追求將成為蒙受神恩的虔誠標誌,實際上也就是拒斥了盲信者對於教皇的無端崇拜行為。
這樣,《神曲》作為一出歷經地獄、煉獄、天堂,由惶惑而幸福的心靈史喜劇,由於其對上帝之道的努力追求,被人稱為“神聖的”《喜劇》。而後在16世紀出版時被幹脆地命名為《神聖的喜劇》,於是,在被翻譯成其它語言時,往往便被意譯成《神曲》。尤其需要指出的是,《神曲》分為“地獄篇”、“煉獄篇”、“天堂篇”,而每篇又被分為33章,再加上“序曲”l章,共100章14233行,不僅與“三”和“一”的數字緊密相關聯,更是與“三位一體”的上帝形象不可分離,從而賦予《神曲》以較多意義層次的文字構成。
在從地獄到天堂的上升過程之中,如果引導但丁進入天堂的是他心目中的天使貝雅德而採是不言而喻的事,那麼,為什麼同一個天使不來引導但丁穿越地獄和煉獄,而要由一個“善良的異教徒”維吉爾代勞呢?這是因為:“他們沒有犯過罪,因為他們生於基督教之前,他們敬拜上帝不能無誤,為了這缺點,並不是為了其他錯誤,我們墮落了,所受的苦僅是這樣,我們沒有希望地生活在慾望之中。”由此可見,歌王兼大智的幽魂維吉爾的缺點就是其生也早,沒能夠有機會接受洗禮成為基督教教徒,但是他的優點是善良,並且熟悉古代文化,為但丁進入歷史空間創造了條件。
當然,更重要的是,根據中世紀的傳說,基督耶穌在公元33年曾經到地獄去過,也與這件事有關,因為此時已經離開人世達52年之久的維吉爾,在地獄裡面親眼目睹:“我看到一個'萬能者'來到我們這裡,他帶著勝利的冠冕,人類的靈魂得救過。”至少,維吉爾與基督耶穌之間出現過那麼一次有緣無份的遭遇,也許正是因為如此,聖母馬利亞破例允許貝雅德麗採選擇了維吉爾,由他來帶著但丁穿越地獄與煉獄。這樣,實際上也就意味著只有以理智來剋制慾望,才有可能蒙受神恩,因為正是在這一點上,同為歌王兼大智的但丁與維吉爾之間有著相通之處,其共同的前提正如貝雅德麗採所說的那樣:“愛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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