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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樣述說的:“我在人世裝進了錢財,在這裡裝了我自己。其他在我之前犯買賣聖職罪的人,都在我的頭的下面被拖曳著,在石頭的縫裡縮成一團。等到那個人來時,我也要墮落到下面去。我在這裡雙腳被烤,身體倒站,這樣過的時間已比那個也將來到這裡雙腳發紅地倒栽著的人長久了,因為在他之後,從西方將要來到一個做過更醜惡的事情的不法的'牧羊人',他應當掩蓋在他和我的上面。”這第二個要來的教皇就是死於1303年的菩尼腓斯八世,而第三個要來的教皇則是死於1314年的克雷門特五世。
雖然按照但丁自己的說法,如果《神曲》果真是寫於1300年但丁35歲的時候,那麼,他也就預言了這個曾經迫害了自己的教皇菩尼腓斯八世的死亡。然而,根據有關的考證,但丁開始撰寫《神曲》的時間是1307年,大約在1313年前後才寫成“地獄篇”與“煉獄篇”,而“天堂篇'值到快去世的時候才完成。所以,但丁關於這三個教皇死期的預言只是一種基於歷史的預言,所以,尼古拉斯三世在地獄裡面等了菩尼腓斯八世足足有23年,而菩尼腓崗八世只等了克雷門特五世11年,因而前者要說自己比後者等得要長久。更為重要的是,但丁透過這三個教皇死後進入地獄受到懲罰的預言,來表明罪行越大者,不僅在來到地獄後受到的懲罰將更加嚴厲,而且他進入地獄的時間也更快。
從這種意義上看,儘管但丁採取了但以理式的進入歷史空間的方式來進行預言,但是,這一歷史性的預言不僅指向現實,而且朝向未來,併成為從現實向著未來發展的一種參照:克雷門特五世之所以“更醜惡”,就在於他在法蘭西王的支援下當選教皇以後,將教廷遷到了法國的阿維尼翁,使天主教失去了應有的聲望。但丁正是在譴責這一行徑的同時,又提出將教廷遷回羅馬城的主張的。Ⅷ。39 真實的幻象:從地獄到天堂
對未來世界進行預言,可以在三條途徑之中任意選擇:基於歷史進行預言,立於現實進行預言,出於假想進行預言。這三條途徑對於預言家來說,雖然可以任意選擇,以便於作出自己的預言,但是,一點也不能隨意亂用,因為只有這樣,才能避免預言家因言而無信而最後成為妄說預言的假預言家,而這一結局幾乎是所有的預言家都在盡力逃避的。可是,古往今來,世界上仍然還是出現了不少的假預言家。
當然,真與假是相對而言的,事實上,人世間的真預言家是不多的,但假預言家也不算太多,倒是半真半假的預言家居多,因而預言本身也往往是真假參半,居於可信與不信之間。特別是在預言成為一個行當以後,最最繁忙的就是那些後來的小預言家們。他們畢生都在對早期的大預言家們的預言,進行著信以為真的演繹與傳播,這是因為與人類命運攸關的預言,也就是誰將把握人類未來的命運,是人?還是神?自從地球上有人類那一天開始,基本上就只有兩種答案:不是人!就是神!只不過越到後來,花樣便翻新得更加豐富與多彩,在令人興奮不已的同時,又令人頭暈目眩。
但丁是作為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基督教教徒,遵循上帝之道,透過《神曲》來進行預言的。如果說在“地獄篇”之中,但丁是基於歷史來進行死亡的預言,那麼,在“煉獄篇”之中,但丁則將立於現實來進行復活的預言。於是,從地獄到煉獄,“死了的詩歌復活過來”,“而我就將歌唱那第二個境界,人類的心靈在那裡洗淨了罪,為登上天堂做好了一切準備”。這是一次時間長達三天的洗淨過程,當但丁來到煉獄的神聖大門的時候,手持“一柄鋒芒畢露的劍”的守護天使出現了,“他用他的劍的尖鋒在我的額上刻畫了七個P字,然後說道:'你到了裡面務必把這些傷洗去。'”
但丁額上的七個P字,表示現實人生之中存在著的七大罪孽,因為拉丁語中罪孽一詞的第一個字母就是P,而這七大罪孽是受造之物的每一個人都可能犯下的本罪:虛榮、貪婪、縱慾、嫉妒、過食、暴怒、懶惰。這七大罪不僅損傷了個人的人格,危害了他人的利益,更影響著對於上帝的信仰,因而應該一一予以清除。正是因為如此,守護天使開啟神聖之門的鎖,並向但丁說:“進去吧,但是我要向你們說清楚,誰要是回頭看,就得回到外邊。”這就表明是否清除本罪將完全是自己的選擇,體現出對於自我懺悔的寬容。
這正如使徒彼得——此時的天國守護者——所說:“與其把門鎖錯,毋寧把門開錯,只要人們拜倒在我腳前就是了。”這無疑也就意味著如果一個人要想從現在改悔,必須具有虔誠的信仰,從煉獄到天國的門始終都是敞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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