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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兄弟。你看看,你楊立仁怎麼跑這來了?”
兩手下離開,將搜出來的軍官證交給了周世農。周世農幫立仁拍拍塵土,一邊拍一邊說:“我說你到廣州都沒訊息了,原來是去黃埔了!”
立仁還很憤怒:“都什麼人,地痞流氓,簡直。”
周世農說:“都是些出力氣的,粗活,你這樣的書生幹得了嗎?”
立仁說:“我早就聽說你在這裡,想著要會會你!”
周世農說:“你呀,隨我進來,你可別說,你來得真夠巧,堂主還想著要找個黃埔的人,你倒送上門來了!”
立仁跟著周世農重新進去,獨自坐在窗前位置上,擦著嘴角上的血跡。兩名手下殷勤地端來酒、乾果一類。還給他點了一支上等雪茄。
周世農在樓梯處與堂主說著什麼,兩人不時地朝這邊看過來。不一會兒,周世農走過來。“知道當初誰下的命令要幹掉三省巡閱使?”
“誰?”
“就是他,文華堂的堂主。”
“那六顆子彈就是他給的?”
“要不,我一提這事,他立刻就沒脾氣了呢,大水沖倒龍王廟了,能不信任你?”
立仁可火了,自己堂堂一個黃埔軍官就在幾分鐘前被人那麼羞辱,指揮的人竟是自己曾經冒生死危險效命的人,真是窩囊,半晌,立仁狠狠地說了一句:“給這種人賣命,也真瞎了眼了我。”
周世農忙說:“他也就是個跑堂的,他哥哥才是廣州城真正的大佬。”
立仁:“他哥哥是誰?”
周世農:“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立仁環顧四周:“我怎麼覺得這屋子裡的人,都有點不對呀。”
周世農:“哦?哪兒不對呀?”
立仁:“有股子殺氣。”
周世農:“別瞎說。”
立仁:“我做過殺手,有體會,往左輪手槍裡裝完了六發子彈後,就這麼股勁兒,人堆裡坐著,也覺得特孤單。”
周世農笑了:“誰跟你似的,書生一個,當初選中你,就是個極大的錯誤。矮樁子絆倒人,懂嗎?瞧那幾個不起眼的,都是澳門請來的職業玩家。”
立仁:“玩什麼?”
周世農:“玩命!”
立仁:“跟誰玩命?”
周世農輕捅了一把立仁,後者看去,此時有幾名粵軍軍官下樓來,魚貫穿廳出門。立仁認出了,就是開會的那些人。
立仁:“都什麼鳥兒?”
周世農:“粵軍第四軍的人。”
立仁:“梁鴻楷的人?”
周世農:“別打聽那麼多,跟你沒關係。對了,你和楚材還有關係嗎?”
立仁想了想,說:“別提了,人家佔著校長的高枝,比以往生分多了。”
周世農:“一定是你清高。要我說,立仁,該放下身段,就得放,黃埔那地方,誰的天下,不是明擺著嗎?”
立仁嘆口氣:“我這脾氣,你不是不知道,屬於真正不要錢、不要命的人,我……”
周世農拍著他肩膀,聲音低了下來:“我明白,說到底,你還是沒跟對人呀,良禽擇木而棲,我看你,不妨這樣……”
周世農專注地對立仁說著他想說的話,卻絲毫沒有注意到立仁的眼神裡已經有了別樣的東西。立仁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莽撞到可以不顧父親的生命危險還以為是為革命獻身的熱血少年,他已經知道如何選擇該為之效力的人,也知道如何巧妙地不動聲色地套出對方的資訊,包括曾經和自己一個陣營裡的周世農。
立青還在適應著軍官生枯燥而嚴厲到不留任何情面的訓練,開學典禮時的興奮漸漸散去,他每時每刻都在接受挑戰,甚至包括吃飯時間。
飯堂內,全體軍官生面對飯盆,坐著不動,食堂裡安靜得只剩下呼吸的聲音。區隊長走進來,一聲哨響,大家同時動手狼吞虎嚥,風捲殘雲。在旁看著手錶的區隊長,將哨子再含嘴裡用力一吹,學員全都放下餐具,正直坐立,動作一致,整齊劃一。非凡電子書
區隊長看了看學員,大聲發令:“舉起飯盆!倒——”
軍官生將飯盆舉到頭頂,倒亮盆底,沒吃乾淨的被淋了一頭一臉的菜湯,六班的餐桌前,人人高舉飯盆,除了老範,人人滿頭滿臉的淋漓湯水,狼狽不堪。
區隊長在一片靜寂中走來,大喊一聲:“六班長!”
範希亮:“有!”
區隊長:“你們班學員都未能在條令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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